簪,莫非——
“不可能。”陆以蘅有些自嘲的嗤笑一声就要否则自己的答案,眉佳的花簪和元妃的花簪怎会是同一支,若当真是——这,这该说是巧合还是——
“眉佳在钺陵目睹了晋王与元妃的私情不敢声张,同时借机成为了元妃手中的棋子,一个为情一个为利,各取所需,但她是个聪明人,在元妃赐予的花簪中嵌入了鹿行子。”这些年眉佳托人送回老家成百上千的银子可都是能够查证的。
一个宫女何来如此多的钱财。
陆以蘅倒抽口气,不知是因太过震惊还是不敢置信,鹿行子的确是缀霞宫中特有的最能证明身份的证物,当初陆以蘅怀疑晋王也是通过这小物:“那陛下……深信不疑?”
天子对于自己妃子突然曝光的私情定会十分震怒,但愤怒过后冷静下来也许会从头思虑,元妃娘娘是否当真罪该万死,或者说,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
凤明邪反而笑了起来,他不觉得这是一场困惑的迷局,到更像是一个老鹰捉小鸡的赌局,元妃赌输了,而拆穿的快意会令人乐此不疲:“元妃自知无力回天,这才羞愧自尽。”男人的话里没有一丝的怜悯,对于天子不忠的女人,何须他人慷慨。
他理所当然,端的是一副“人都死了,九五之尊再质疑、再不舍也无能为力”的流氓态度。
陆以蘅有些无可奈何的嗔怪,她倒是觉得这家伙的言辞之中隐约藏着挟私报复的爽快,因为眉佳的案子使得魏国公府家破人亡连陆以蘅也险些丢了小命,而大宫女与殷茂的背后究竟是谁在出谋划策,那些人前的奴才、人后的主子,谁也逃不了——男人有一张网还没有收,他言笑晏晏的将他们一个个引离盛京城来造就一场百口莫辩。
泗水,可不是皇亲国戚们的地盘。
只要拿捏了天子的情绪,生死便在一念之间。
凤小王爷对此得心应手,可一旦九五之尊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才是被利用的那一个人,恐怕回应的将是滔天震怒。
陆以蘅打了个寒颤,凤明邪是个肆无忌惮喜欢擦枪走火的男人,越是锋利,越是乐此不疲,风平浪静对他而言毫无乐趣,千谋百算、运筹帷幄,都不过在他一手掌握之中。
陆家姑娘怔神发呆的片刻,就听得男人安抚叮嘱着上药静养,不出几日配合宁古果便又能策马扬帆。
“小王爷……”就在凤明邪跨出门去时,陆以蘅下意识叫住了他却欲言又止,想说声感谢又觉得他们之间这两个字太过于频繁而无意义。
“本王可以予你一些时间来好好思虑如何报答。”男人眨眨眼,眉目间似夹杂着屋外的明月光,少了旖旎多了狡黠,他一瞧就知道陆家姑娘的小心思。
看啊,心有灵犀一点通。
嘎吱,木门轻合。
喵呜——外头正在花架长廊下打盹的六幺听到了声响哧溜一下窜进了凤明邪的怀中,爪子在他臂弯胸口一蹬,男人突地呲牙捂住了肩头,好似疼痛难忍,黑猫儿察觉浑身长毛一竖。
“嘘”,小王爷的指尖落在六幺鼻尖示意它噤声,猫儿就老老实实软了身子。
“圣驾启程几日了?”凤明邪轻抚六幺锃亮的长毛,低声轻问似在自言自语。
这才能发觉,不远处的花树下早已直挺挺的站着那悄无声息的东亭。
“足有半个月。”
“该至盛京了,”凤明邪微微仰头,月光落在他眼睫,“咱们,可要错过一场好戏。”
一场好戏。
皇家三人行,独自一人归。
元妃“病故”,晋王被遣封地,这么大的动静传到了盛京自会引起轩然大波,首先不信元妃药石无罔在路途中就这么魂归西去的是李太后,可穷追猛打的询问只换来天子的震怒。
更别提文武百官的战战兢兢,缘何?
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