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管家,还有你家小姐我的师父。”一想起那个人,有些如释重负。
“吓?”青鸢一愣一愣的,她从来没有听说过陆以蘅有个师父,不过说来也是,陆小姐武艺高强、见多识广,分明不像普通世家养在深闺的千金,“您……您的师父是不是好厉害?”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出众的徒儿。
“自然!”陆以蘅不吝啬夸自个儿的“导师”。
青鸢羡慕惊叹,眼睛里都是星星光芒:“一定是鹤发童颜、仙风道骨。”她的脑海中已经描绘出这样一个不世出高人应有的模样,一定、一定就像说书人口中的那些老神仙,来无踪去无影。
陆以蘅伸手在她脑袋上一敲,青鸢不介意嘻嘻哈哈地。
冬至春将来时的夜市热闹不少,盛京城的百姓不识深宫皇家的愁滋味。
摩肩接踵的姑娘们正嬉笑怒骂,河对岸的少年郎将水灯轻轻推开,青鸢抱着双臂看这番盛世太平阖家欢乐景象也不由自主的深吸口气,谁人没有天伦之乐,谁人没有情窦初开,小丫鬟无比羡慕起这些少女们的娇羞,她很久不曾自由自在毫无顾虑的逛盛京大道。
这儿从来都该是火树银花不夜天。
“喏!”突地,青鸢的神游太虚被扯回,鼻尖下有股香香甜甜的气息,小丫头一愣,陆以蘅正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她。
青鸢目瞪口呆忘了伸手。
陆以蘅稀奇着推搡了她一把:“喂,你该不是没有见过糖葫芦吧?”怎么一副好像见了怪物的表情。
青鸢摇摇头,看着被糖壳包裹的红山楂,她的思绪有一瞬凝滞:“奴婢很久没有吃了,上一回还是入宫前,隔壁姐姐拿破铁锅换的。”记忆模糊早已回不到过去,如今想来感慨万千。
陆以蘅没说话,她张口“啊呜”就啃下一颗山楂,朝青鸢晃了晃。
伤春悲秋不适合盛京城,每个人已经开始走的路,便要自己一个人独自行完。
青鸢会心也学着张口吞山楂,眼角笑意盈盈。
又酸又甜的滋味充斥在口腔,两人相视坦笑只是还没等咽下,街道后突地传来一阵纷乱马蹄,约莫十人,黑衣疾驰,长刀凛冽,不少老百姓为了闪躲猝不及防打翻了街旁拥挤着的小贩的摊子不免骂骂咧咧。
青鸢嚼着嘴里的山楂,踮脚张望:“这几日不光白天兵马来回,夜里也闹的很,简直和打仗似的。”她这话说的可再对没有了,盛京城调兵遣将,像要发生什么大事。
“都是哪儿的兵马?”问似无意。
青鸢想了想,悄悄跟她咬耳朵:“奴婢听王长史家的小安说,京外三大营有了不少动静,还有安韶的副都统,前几日去了秦府。”
就知道这个神通广大的小丫头时不时能答疑解惑。
“秦府?”陆以蘅眨着眼睛。
青鸢郑重点头,没错小姐,就是你想的那个秦府。
秦徵。
陆以蘅的驻足思忖叫青鸢也深觉氛围凝重,耳边依旧充斥人声鼎沸,可热闹,是别人的。
“小姐,”她小心翼翼道,“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交代奴婢呀?”青鸢鬼使神差就问出了口,好似某种相处下倾盖如故的心有灵犀。
“什么?”陆以蘅回神。
青鸢扁着嘴却诚恳极了:“奴婢知道自己不聪明也不像您认识的大人们一样神通广大……但是、但是青鸢愿意为小姐分忧解难,”她伸手轻轻抚平陆以蘅没见皱成的“川”字,“小姐,您很久没有笑了。”她是说,那种无忧无虑的开怀朗笑,而不是虚以委蛇装腔作势。
与凤阳王爷秉烛夜谈时的陆小将军,简直判若两人。
陆家姑娘结结实实怔住了,她从青鸢的眼睛里看到皓月千里洒满地,突地将那小丫鬟搂进怀中:“青鸢,如果——如果盛京城出了事、魏国公府出了事……”她顿了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