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已见凤明邪蝶翅般的衣衫掠过月下,只得挥鞭追马赶上,转过祁山道深入北戎域,突见黑山丘戈壁后竟有一片火光。
这里驻了一支小营!
东亭惊愕,他对大漠并不熟悉可从地形上看似已临近域氏边界,怎么会有北戎兵偷偷驻扎此地。
“谁!”营内兵卒听到了由远而近的马蹄,警戒喝道。
凤明邪勒马停驻:“可汗使者,请你们兀其术将军出营相见!”他朗声高喝,不退半步。
可汗使者?
营门口的兵卒面面相觑将信将疑,如今整个北戎敢称一句“小可汗”的便是赫图吉雅,眼前这人自称是王庭来的使者,可怎么看怎么令人起疑,兵卒将那被一袭灰色罩衫裹挟着沙尘的凤明邪上下打量一番:“敢问一句,使者大人怎知兀其术将军身在此地,您,又是打从哪儿来?”他们这支小鹰师的驻扎地就连赫图吉雅也未可知,怎么就突然来了个使者。
凤明邪歪了下脑袋不置可否更不屑于回复。
那兵卒眼角余光扫过,跟前人轻装简行,马儿是北戎的千里驹可行头却不似北戎人,至于后头那身手矫捷之人,腰际佩着易于隐藏和携带的长剑,两人分明来者不善,他突的退却一步拔出了腰后的弯刀喝道:“小皇子若有使者前来定会告知大将军,来人,先将这擅闯鹰师营的两人擒下!”
周遭兵卒纷纷拔刀呼喝着高举火把冲上,惊的马儿蹶蹄嘶鸣一阵骚动,凤明邪眯眼勒紧缰绳不动声色,身后已有劲风袭来,那冲在最前头的兵卒突然哀嚎一声弯刀落地时整个人“噗通”摔出了三丈远,东亭已站在了凤明邪身前,正一手捏着紧跟其上的北戎兵卒,一手捉下锋利弯刀架在他脖颈子上,血痕立现。
众人纷纷却步不敢冒然上前。
“何事喧闹!”营中有人闻声赶来,厉喝震天,定睛一瞧却是个着锦纹盔甲干瘦干瘦的中年人,黑甲之下裹着充绒兽皮,在大漠的夜里也十分温暖。
兀其术将军。
这个中年人一双眼就和苍鹰没有区别,余光扫视,一句话就震慑的全营鸦雀无声。
他已站在了阵前:“本将倒不知,何时,大晏朝的凤阳王成了我北戎赫图吉雅皇子殿下的使者。”他不是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兵卒,此言一出,众军哗然,兀其术摆摆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讪弄着可别吓到了那矜贵的皇亲国戚。
凤明邪了然轻笑,尘灰斗篷落地,雀羽绣花沾着月辉与火色的流光溢彩,都在昭昭彰显这个男人所行之处该有的富丽堂皇。
大晏朝的小王爷从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上一次与北戎交锋便是他与那魏国公府的姑娘联合阳可山破了雉辛城杀了勒木沁,听说阿善机为报父仇潜入凤阳也叫大晏人给截胡了,如今,凤明邪单枪匹马闯到了大漠。
瞧瞧四下,人烟荒芜,月色姣姣。
兀其术不知该敬佩还是笑话,活腻了吧。
凤明邪不慌不忙令东亭放了那北戎兵卒,他挑眉扫了一眼,远处黑山近处营火皆尽收眼底:“兀其术将军,鹰师本该在诸世城候保王庭安危,为何您手底下这数千人的小队会驻扎在祁山开外,这里距王庭何止千里,不知是奉了谁的军令?”
兀其术脸色一变,那双鹰眼死死盯着凤明邪,手已经下意识的握在了刀柄上,谨慎试探道:“我等行事与你何干,大晏的皇亲贵族冒赫图吉雅之命孤身入漠就不怕有来无回?”他话音刚落,周遭兵卒已心领神会将两人团团包围起来。
凤明邪掸了掸沙尘,云淡风轻:“本王来此自是要请将军的这支鹰师随我走一趟。”他一笑,就好像沙漠中也开出片刻桃花。
“哈!”兀其术想笑可笑却僵在脸上,他的脑中有惊疑,心中有迷惑,凤明邪行事向来出人意料,如今端的是一副胸有成竹似了然于心,竟叫他在那份杀之后快里充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