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任何欺君之事。
哪怕造反逼宫,在是唾手可行啊。
她这一句话就先将凤明邪达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为接下来所有的出言不逊都立下了理由借口。
凤明邪闻言挑眉,这侯爷女到底是个兵家出身,有意思。
男人反坦然一笑,月下花树间的雀羽浸没了淋漓辉光,本就生的凤眉修目又陪以暗香旖旎,端端是瞧着任何一个人都不敢不心动,这份慵懒夺目之后,只有明家人才知那刻下的禁锢。
凤明邪缓缓步到了庭院中央,群臣百官无人敢置喙,甚至,连那座上的新帝新后都为这份气定神闲而轻轻攥紧了拳。
“本王想念侄儿的紧,”他揉了揉额角,嗅到空气中沾染的浓郁酒香,“这窖藏十八年的春颜酒是当年大晏以西郭城的贡酒,你的父皇尤其偏爱,可惜,差了点儿……”他悻悻然的讪笑都似挂着万种风情,男人捡起地上碎裂的鎏金片,目光落在杨素嫦身上,“皇后娘娘为君分忧的确有着‘母仪天下’的风范,只可惜,您学谁不成,非要学当初的静嫔娘娘。”
凤明邪的意有所致,文武百官没有听清白,可明琛微微倒抽口气,眼角余光一下瞥到了杨素嫦的指尖,的确,今日盛装,杨皇后的指甲上扣了玉色玳瑁,明琛心头震撼——莫非杨素嫦借向聿江公主赏酒之机,想要学静嫔毒害先皇帝一般,同样下毒害域氏的公主!
女人善妒却不行于色。
若不是凤明邪眼明手快打碎了酒水救下聿江公主,这位帝王心仪的美娇娘怕是不多久也该命丧黄泉了,更难以交代的,是一个国家与另一个国家的邦交之谊。
好个最毒妇人心。
明琛的脸色顿变却又不得宣之于口,杨素嫦被凤明邪揭穿又无法矢口否认,甚至在对上明琛怨怼的目光时毫不心虚回以厉色——身为帝王竟被美色所蛊惑易心,她身为皇后,略施小惩又何妨?!
帝后两人一时之间各怀鬼胎,难以脱口。
那堂下的朱大人扫过周遭都纷纷煞白了半张脸的群臣,他是第一回见到传闻中的凤阳王,竟觉百官噤声如此不可思议道:“凤阳王,你私入盛京就是抗旨不尊,这、这可是大罪,莫要一错再错!”侍郎朱大人是新提拔的新君党,自然想要在这太辰园中让帝王刮目相看。
凤明邪这般正大光明践踏皇威,人人皆知,为何人人不言!
好像,那小王爷就是个皇权外的,异类。
“哈,”凤明邪反觉朱大人有趣,“本王此生就没遵过几回旨,”先皇帝的宽容放纵早成了家常便饭,男人微微踏前一步,朱大人“咕咚”吞了口唾沫胆怯的往后一退,屁股撞到了桌案,退无可退,“朱大人,您老家那一亩三分地收成可好?”小王爷突然问道。
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户部侍郎。
“什、什么一亩三分地的,您、您可不要胡说八道!”朱大人顿面红耳赤。
“前两年您不还是个外官,郁婵的勾贞县七品令,因开山垦地有功得了吏部的提名封赏,只是京官儿可轮不到你做,所以一十八万两白银花的真是时候,咱们太子殿下前往茂城视察时不就恰好经过了勾贞?”凤明邪蹙眉好似在绞尽脑汁的回想,“当时太子侍驾是……袁秤大人,只可惜如今已告老还乡,您不认?”他看到朱大人满头汗一个劲的摇头,“喏,咱们大理寺卿不正落案在旁,您大可以与他聊聊。”
什么贪赃受贿、盘剥百姓,这账算起来指不定还能将如今的天子拖下水。
朱大人的脸从赤红变成了惨白,竟一屁股坐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不敢出声,文武百官低着头在底下你瞧瞧我、我悄悄你的偷偷交换神色,凤明邪的手上捏着谁的把柄他们都心知肚明,小王爷从前就是个惹是生非的主,重返盛京,恐怕,今夜不能善终。
群臣的怯懦噤声叫明琛怒火中烧,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