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关于他的传闻至今还能风闻,丹古河道以南几乎落进我大晏之手,后再变迁至允内等地让尔等有了可趁之机,如今,我朝四方平治,兵马粮草无一不有,哪怕要重夺丹古河道也并非难事,你赫图吉雅却腹背受敌。”
陆以蘅晃了晃酒盏,不像是在谈什么两国军政大事,倒像个小酒鬼:“域氏与你有尚诸台之仇,二十八的部落又未完全臣服,在我看来,你赫图吉雅可没有和谈的资本。”
她这一路是翻了不少尚大人捆来的典籍,那老头子二话没说,陆以蘅临走前赶了一牛车来,上至五十年大小战役,下至民生民勤北戎历史,尚老头子话不多,可件件事滴水不漏。
赫图吉雅闻言反而冷冷一笑。
“凤阳王爷一朝逼宫弑君恐怕还将你们大晏的百姓蒙在鼓里,说四方平治未免夸大其词,杨皇后虽被囚禁深宫可别忘了,她有个手握兵权的榆阳侯父亲,多年前就在榆东地区有着繁多的关系人脉,虽然凤明邪亲征平乱震慑住了他,可他心里的恨不会少。”
赫图吉雅显然对大晏发生的一切了若指掌,简而言之,高高在上的凤明邪也有着要置他于死地的人。
小可汗斟满了酒也同样饮尽,眯眼道:“凤明邪派了陆小将军来,不会什么也未告知吧?”赫图吉雅看到陆以蘅微微一瞬的迷惑,就知道了,他啐了口。
狐狸。
就不该信那混账东西是什么好交易的主。
陆以蘅觉出赫图吉雅的别有用意时,屋外突然起了一阵骚动,城外可闻马蹄阵阵由远及近,听起来似有一支大队正在靠近,可偏偏任是谁方的病卒都没有擅自闯入堂内,显然,军纪极好。
陆以蘅和赫图吉雅下意识互相对看一眼,眼神里有诧异,有惊疑也有猜忌,只一瞬,两人已心知肚明,显然,这朝着聿兰城奔来的部队并非他们所安排。
按兵不动,异常平静。
呲——
一支利箭徒然刺破木窗,狠狠扎在堂内,屋内原本还言笑晏晏的舞姬歌姬们顿惊慌失措,守堂的兵卒纷纷拔出刀剑想要开门查看。
“站住!”陆以蘅和赫图吉雅几乎异口同声。
“不想活命的,就打开门。”
小可汗话音刚落,堂外顿起箭矢数簇撞击在石垒的声音,铿锵有力,偶有几支穿过已破的窗栏,一下刺穿了来不及躲避的病卒喉口。
血腥味弥漫。
“城外都是弓箭手,马蹄听来,不下五千。”陆以蘅沉声旋身躲开了扎到跟前的利箭,顺手抓过酒盏仰头灌下一口,“也不止这个数。”她一脚踢飞木桌阻挡箭簇。
言下之意,后面还会有人马敢来。
好个小将军,倒是越来越临危不乱了。
赫图吉雅卷起大氅卷下寒光已贴身于大堂石柱,侧耳倾听:“这马蹄间隔时短,足间未嵌‘引铜’,不是我们北戎的战马,是你们大晏人。”他说出这判断时已神色微沉。
陆以蘅略一思虑,只见有簇火光飞跃过窗外的夜色星空,她顿大惊:“不好!”拔腿人已经像侧室后院跑去。
院中在午后铺了不少从永兆城带来的干草用来阻挡风沙,数多火箭攒射下寝房竟已连绵火光成片,原本候着的丫鬟奴才早已吓的抱头鼠窜,这里,正是聿江公主休憩的地方。
呵。
陆以蘅倒抽口气,那些人除向石堂射箭,还要放火烧院。
显然,他们的目标是聿江,杀死聿江。
陆以蘅脸色大变,火光箭簇源源不断从城外射入,她目光一扫瞧见园中有一刚清扫过的钻井,她一把提起装满水的木桶,突然手中一空,水桶被人夺取,哗啦一下,那人将自己领淋了个湿透,大氅上滴滴答答全是水珠。
正是赫图吉雅。
陆以蘅的震惊写在脸上甚至来不及阻止,那小可汗已经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