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信者,谁也不高尚。”
陆以蘅没有按照协商安排自己的人马,他也未照着规矩只带一千人马,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小狼,”聿江公主怯生生的扯了扯赫图吉雅的袖子,“如果城外的人不冲进来,就算是围困,不出一天一夜就得弹尽粮绝,得想个法子。”
“陆以蘅的生死不在我赫图吉雅的能力内,但是你,小王一定要带走。”北戎新帝的话不光是告诉聿江自己的决定也是在告知陆以蘅。
小公主闻言不语却牢牢握住了他的手。
“凭何我陆以蘅会让你轻易带走域氏的公主?”未免太瞧得起自己想当然耳了,陆以蘅冷眼扫来。
“你懒得住?”赫图吉雅昂首嗤道,清秀眉目里难得显露张狂。
陆以蘅眯眼:“那个王八蛋……”她突得咒骂,不,她觉得自己活生生就是被凤小王爷给蒙在了鼓力,什么送还公主、两国议和,根本,就是赫图吉雅与凤明邪的一场交易罢了。
赫图吉雅唇角一歪:“凤明邪既然从小王身上得了可汗戒,就该给小王同等回报。”
“他早就想杀榆阳侯了?”陆以蘅想的明白,在大晏在百姓面前,若是贸然将杨皇后的父亲削官夺爵砍脑袋恐怕难堵悠悠之口,可现在举刀相向时,赶尽杀绝也不过是平乱。
议和,便是个好借口,榆阳侯没有机会在盛京城中动手,只得暗度陈仓来到边疆大漠。
“陆小将军,你能猜到其一,难道就不知其二?否则,为何将马匹豢养城后石棚,你明白榆阳侯的野心,就勿在小王面前装腔作势。”赫图吉雅明白道。
陆以蘅可不傻,她聪明的很,为了凤明邪可生可死可挥刀杀敌。
征西小将军白了他一眼,有时候觉得多出个知根知底的敌人,也不是什么好事:“聿江说的不错,这几千人马若要围城,我们绝无活路,可,还有个绝处逢生之机。”
聿江眼睛一亮:“是什么?”
“黑沙暴。”赫图吉雅已然道出,和陆以蘅对望一眼,皆是了然。
这个时节的大漠中会出现频繁而短暂的沙暴,对地段和气候不了解的人就会迷失死亡在流沙里,陆以蘅离开永兆城之前除了向阳可山要了不少歌姬舞娘,也同样带了熟知漠中地形气候变化的老向导。
而这一点,只有外面那些常年生活在榆东地区的大军不明。
他们对沙暴,一无所知。
聿江脸色微变,身为域氏的公主虽从未经历过可听闻不少从沙漠回宫的游历者亲身讲述的过往,黑沙暴令人窒息令人迷惘,你看不到听不到,满眼满口都是砂砾,瞬间就能将你的意识吞没。
她到抽口气,突得堂外发出几声巨响,那是木栏廊棚倒塌的动静,可见风势在顷刻之间就急剧上升。
沙暴来临,狂风大作。
不少午后安置的木棚被连桩拔飞,鬼哭狼嚎、哀声遍野,可是这些人类的声音根本穿不透层层沙涌,一瞬就被呼啸淹没,就连奔驰原野的骏马都全无这腿脚抵挡风尘的摧折。
石堂外失了月色伸手不见五指,木窗“哐”的一下就被撞破,烛火瞬熄,所有人只能匍匐躲在大梁石构底下安身。
隐约可见人和马的碎影,在外转瞬即逝。
聿江胆战心惊,赫图吉雅蒙住了她的眼睛将她牢牢护在怀中,可以感受到风沙自破口慢慢在地上积起砂砾。
陆以蘅捂着眼鼻也同样不敢动弹。
直到两盏茶后,风沙似才渐渐的平息下来。
陆以蘅呛着声从桌案底下艰难爬出,来不及拂去满身尘土,她使劲推了推门,石堂外的砂砾掩盖了一半只能破窗而出。
沙暴过去后的月色朦胧昏沉,只从浓云后渗透出一缕浅淡辉光。
外头人仰马翻一片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