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用心险恶!”朝鲁这痛心疾首的表情就仿佛是自己的失手导致了聿江被劫,恨不得已死谢罪,“本将现在就去——”
“不可!”陆以蘅急急喝道,“这个时节黑沙暴太多,追不了。”她的话半真半假。
朝鲁将军何尝不知,一夜时间兴许就会爆发三四场小型沙暴,若是运气不好遭遇了,恐怕全军覆没在劫难逃。
“这个王八蛋!”蛮子就是蛮子,只会烧杀抢掠,他愤愤咒骂,见陆以蘅脸色不好,“小将军受了伤,可要本将送你回永兆?”
“不需,还要劳烦将军赶回域氏告知国主今夜一切,莫要耽搁。”陆以蘅轻咳。
朝鲁连忙将水壶递上,这大漠之中缺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缺水。
“好!”那大将军不含糊,抱拳行礼,原本满怀欣喜期待,如今却紧绷的恨不能立马回域氏出兵北戎把自家公主给抢回来,“那陆将军万事小心。”
陆以蘅点点头:“朝鲁,”她叫到,“公主被劫,兹事体大,万不可声张。”
朝鲁将军上马颔首,呼喝声起,马蹄震天似黄沙滚滚涌向远处。
陆以蘅看着分道扬镳的两队人马留下的车辙和蹄印,孤城月下、大漠苍凉,竟莫名起了一阵萧索寒意,人生之道莫不如此。
身不由己亦或无可奈何。
征西小将军在古城中待到天光大亮,才带着人马离开。
阳可山的大军经历数日奔波重新回到永兆城时,陆以蘅霸占着城头早已将旌旗插遍了十里地。
当然,是恭喜阳将军,平叛凯旋。
阳可山砸吧着嘴总觉得自己什么事也没出了陆家姑娘的预料。
“您在回城的路上可有听到不同寻常的,风言风语?”陆以蘅抱着温茶缩在长椅,她可是伤员,带病修整呢。
阳可山一脸迷惑的摇头,什么叫做,不寻常的,风言风语?
陆以蘅就明了了,这么多天,域氏并没有传出关于聿江公主被劫的消息,显然,那国主不想将女儿失踪的事扩大化,这倒是和了陆以蘅的猜测,毕竟,天之骄女被劫是有伤国体的大事。
以域氏现在的兵力可没有办法向北戎征讨一个小公主。
陆以蘅微微一笑。
阳可山没发现她的思索,将茶水一口闷:“榆阳侯这老东西把万余人安排在哪你可知?”
“霁楠城华云道。”
“神了!”阳将军一拍大腿跳起来,说到这个就来劲,他本对陆以蘅议和前各种出人意料的请求颇感疑惑,直倒临行陆以蘅才告知他,大军不去黑山脊,而是要捉拿叛军。
叛军?
阳可山当时还挺懵。
“陆小将军,他该不是早就知道……”他指了指远处,那是盛京成的方向,莫非,这次议和本就是个幌子,要的只是榆阳侯的脑袋。
陆以蘅浅淡一笑,不做回答。
征西将军在永兆城整修了大半个月后才拔营启程,阳将军还有些舍不得,虽说大家的交情谈不上什么出生入死,可对陆家小女却总有着一见如故的感觉,尤其是,每每看着她就想起魏国公陆贺年,想起,当年兄弟几个血战沙场、同心协力的场景。
阳可山感慨万千。
在送陆以蘅出城时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体己话,可是大男人对着小姑娘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得拍拍她的肩。
“照顾好王爷。”
千里之外的凤明邪,惊才绝艳的凤明邪,大晏朝堂还需仰仗而江山社稷还需支撑的,那个男人。
阳可山更想说的是,别让他太劳累了,小王爷身体抱恙的事他们多少都悉知一二却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过。
陆以蘅点点头终踏归程。
大晏早已入了深秋,寒风萧瑟。
陆家姑娘半日都不愿意耽搁,急着想回到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