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点儿嬉笑。
当然,也只有一个人胆敢在明湛有恼意时这般胡闹。
明惜。
宫娥趁着春光明媚带她出来走动走动,小公主身体一直在调养吹不得冷风。
明湛的脸色缓和些许,可有那么一瞬,他竟想掉头就走,因为明惜这段时间问的最多的话就是——
为什么小皇叔不见了?
一开始,明湛不知道该怎么和妹妹解释。
“他离开了。”
少年天子如是说。
可明惜不明白“离开了”是什么意思,她眨巴眼还期待着嘟囔:“那小皇叔什么时候回来?”她笑吟吟地让人不忍心破坏这份天真单纯的等候,小公主嘻嘻哈哈的搂住自家哥哥的脖子,“惜儿喜欢小皇叔,喜欢他送的纸鸢,送的糖人。”
这些小东西,都是宫里人不会正儿八经赠出手的,明惜反而觉得稀奇,大概,凤明邪就是摘下枝头梅梢的花,也叫人觉得,是一种恩赐。
明惜日复一日的问,明湛没有回答。
丫鬟们都说,小公主,别问了。
明惜不明白,她想念一个人,是坏事吗。
明湛将自个儿妹妹抱起来安慰着,近来明惜气色红润格外娇稚,小太监们匆匆忙忙的飞奔过来跪了一地,双手奉上了那把,并不好看也不精致的木弓。
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明湛没有去接。
明惜眨眨眼:“哥哥为什么眼睛红了。”
“没有。”
小公主扭头,她也认得这把弓,那是陆以蘅亲手为明湛做的,花了三天三夜。
明惜低垂了眼眸:“惜儿不再问小皇叔去哪里了,可是,阿蘅婶婶,为什么也不在宫里了。”明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现在是天之骄女身边簇拥着无数的奴才和丫鬟,可是,她却觉得,宫里很冷清。
没有陆以蘅,没有凤明邪,没有她喜欢的和愿意交谈的人。
明湛撇过脸,要掉下来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小公主松开了手,她从明湛怀里跳下来,踢了踢脚边的石子。
“他们不会回来了,是不是?”明惜的话很轻,是不敢不愿猜测自己的想法。
他们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来。
人人缄口不谈,那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她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宫娥们觉出这氛围的沉闷,讨好着上来拉住明惜的手:“小公主,该回宫用药了,否则胡太医要叫苦连天呢。”
明惜乖巧地点点头。
明湛扬手轻叹,示意小太监们将那把木弓送至御书房内挂起来,谁也不许动一寸。
少年天子掸掸龙袍将烟尘拭去,脚步却不由自主的踱到了整个内院最繁华热闹的宫廷。
繁华热闹。
是啊,这座小喜殿空荡荡却似还充斥着欢声笑语、杯酒觥筹。
华彩宫灯没有被取下,双红喜字映在窗框,可是,明湛只觉胸膛苦闷难抵,就连如今春风树梢的桃花都好像在嘲讽着所有踏进宫池的人。
这场大婚究竟成全了谁,又杀死了谁。
明湛久久不肯离去,他每日都命宫人打扫干净却不允许他们动任何一件物什,一切都和那晚陆以蘅策马离去时,一模一样。
摔碎的酒盏,凌乱的帷帐,那被冷风吹开的木窗,以及,地上触目惊心早已干涸的血渍。
陆家姑娘的惊慌失措和伤心欲绝都能感受的彻心彻骨。
明湛站在婚房内,穿堂而过的春风也似穿过了他的心扉。
“明湛。”
身后有着轻唤,少年天子回首,是自己鲜少打交道的皇姐,明玥公主。
她没有唤他为陛下,可明湛却毫无反感,仿佛在这里,在凤明邪的面前,他们只是不懂事的晚辈,只是普通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