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陆以蘅,那个她从来仰望难以企及的姑娘。
每每唱起当年“松风”写下的词儿,两位知府大人互相对看一眼频频摇头,他们对魏国公府陆家女再熟悉不过,威逼利诱有,好言相劝罢,到现在都能想起西川侯那血淋淋的脑袋,背后直发憷。
“苏小将军这次大婚似是向天子告了一个月的假呢。”卓知府捋着胡子,笑看贵客临门。
“听说南姑娘,哦不,苏夫人,苏夫人想要去南屏,小将军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周知府挨靠着,说着悄悄话。
卓老头耸肩抖落那知府大人勾肩搭背的意图:“你我,什么时候,也赶一趟?”
他们这些人,都是这个大晏朝见证魏国公府传奇的存在。
“卓佬有令,莫干不从啊,喏,等咱俩辞官归田,有的是时间。”
“说定了。”
“唬谁不能唬您老啊。”
众人在苏一粥的婚礼场上哈哈大笑却不约而同怀念起那个似乎只在苍穹明月下出现的名字。
突然,院中的酒席发出嘈杂呼喝声,呯地,边角的圆桌险些叫人给掀翻,一群小仆人拿着扫把追来赶去,苏一粥听到了声响,蹙眉脸一板。
“你们做什么?”闹哄哄的,也不怕丢了人。
“回大人,”小奴们连忙驻足跪下,“方才有只黑猫儿在案上偷鱼,咱们正想把它给逮起来。”
“呀——”那头的小丫鬟也见着乐,惊叫起来,“那猫儿跑了!”小丫鬟指着红墙树梢上一闪而过的黑影,踩踏在树梢落下花瓣蹁跹。
苏一粥愣了愣神,黑猫?
那小丫鬟行色匆匆来到跟前,将怀中的东西双手奉上:“那猫儿好生奇怪,偷了鱼却留下了这个。”
她手里是一只铜花锦绣小盒,金边雕琢一看便贵重的很。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哟,没听说过,猫儿会送礼的。
苏一粥“咔”的打开了金盒,眼前闪过一道明光,两颗金玉灼灼的珠子安安静静躺在里头。
铜雀金珠。
苏小将军倒抽口气,顿时脸色大变:“猫儿?!猫儿呢!”他惊慌失措冲出府去,疯了一样上蹿下跳的找着那只黑猫,然而,人山人海,早已没了踪影。
铜雀金珠,是属于陆以蘅和凤明邪的信物。
那只黑猫儿,必定是六幺。
它会来到自己的大婚现场,一定是——是陆以蘅,是凤明邪,是他们——
苏一粥突然喜极而泣,嚎啕大哭。
卓老头子和周知府对望一眼不明就里,连忙步上前来将瘫在地上的新郎官搀起,看到那小将军手中紧紧抓着的金珠,双双怔愣当场。
卓大人的目光顺着蓝天白云而下,老眼中顿也噙满了水花。
大晏的风华绝代,也许,还没有结束。
是他们吗?
是他们吗?
不需要回答,留着这样一个念想,一个希冀,心里的明月光会再次落下濯目清辉。
苏一周抱着身边的老头子哭的不能自己,丫鬟奴才们看的是一头雾水,哟,那个从来不叫疼不喊痛的骁勇善战的将军,怎么像个孩子。
而路人们啧啧称奇,瞧啊,苏将军是性情中人,娶了心爱的姑娘,就能高兴成这般模样。
苏一粥的长袍被扯了扯,他满脸都是泪痕,低头去看,是自己的小女儿,苏蘅。
阿蘅的蘅,这是南浅和他一同决定的名字。
小姑娘跳着脚:“爹爹、爹爹,这是什么?”她瓮声瓮气发着奶音。
苏一粥蹲下身将她抱起,如今的他有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不再那么心浮气躁而显得沉稳沉寂,他看着铜雀金珠,似乎记忆回到了那些风华正茂的峥嵘岁月。
“铜雀金珠,”小将军感觉到苏蘅的手擦着自己脸颊的泪,“它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