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的罪孽,那死去的八万人也是有妻儿子女,这个世上谁都不可置疑九五至尊的决策,唯独,陆家子孙,他们肩负的不光是罪名,更是八万同胞的鲜血和身家性命。
顾卿洵深觉自己没有任何的立场来要求陆以蘅放下一切迷惑和不甘,他叹了口气:“你得答应我,不可操之过急。”
兹事体大,当年审理的,复核的,弹劾的,勾结的,朝夕之间,兵败如山倒,魏国公府曾经有多少的人心所向,就有多少的悠悠众口,一旦这个案子薪火复燃,朝堂之上必然酿成轩然大波。
陆以蘅一听便知道顾卿洵是答应帮她的忙了:“多谢卿洵哥哥。”她笑逐颜开。
“先别急着谢我。”
无功不受禄,陆以蘅人小心思不小,单单凭一个丫头的臆想和猜忌就要去颠倒翻覆,倘若——倘若魏国公陆贺年的确是降将逃兵,的确是罪大恶极,那么陆以蘅又该如何自处?
顾卿洵没有问出口,突觉这一身无衔也轻松不起来,说着时辰不早不多做叨扰,陆以蘅不留人,将顾卿洵送出堂外,男人的脚步顿了顿,扭头就瞧见了路边桃花树下挂着的金丝笼。
那鸟儿正上蹿下跳好不自在。
“这礼,送的可真是好啊。”顾卿洵喟叹言笑意有所指。
陆以蘅却思忖片刻,一拍裙摆入内堂换回了女儿装,正巧遇着刚侍奉完张怜的陆婉瑜。
“阿蘅是要出门去?”她瞧瞧天色不早,黄昏近已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