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不久,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那小姑娘的场景,就在这斑驳门前,她提着水桶像个不修边幅的野丫头,可言辞犀利、寸步不让,险些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公子,可要前去敲门?”
车夫小奴瞧见秦徵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国公府大门,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不了。”秦徵回神摆手。
马车骨碌骨碌,再后来呢——再后来就是那翻飞如花的身影,至宫中任职女官,那轻装模样玲珑有稚,连同眉宇里都衬着不可冒犯的傲气。
小丫头,大概还没意识到,自己在招惹什么样的朝群党羽吧。
秦徵莫名其妙的笑了声:“掉头,去孙大人府上。”
小奴应声忙调转了马车,孙大人自然是指吏部尚书孙延平,深更半夜,宰辅大人的寿日刚过,可想而知孙大人也该醉意熏天、晃晃悠悠,秦徵没忘记,应夫人闹得最欢腾时,这位孙大人退得最远,一个人摇头晃脑的喝闷酒,得——什么乌烟瘴气、狗屁倒灶的事,他一概不知。
不知就对了。
马车转几个小弯停下,秦徵掀开帘子,哦厚,巧了。
孙延平大人还站在大宅院门口呢,好似刚准备进府,一扭头也瞧见了秦徵,晃晃脑袋忙迎了上来:“哎呀,秦大人怎么也还没回去呢?”
“路过偶遇,”秦徵文质彬彬的,轻笑一声就指着那灯笼已经照耀不到的阴暗处,“方才那是谁?”
他眼睛不差,远远的就瞧见,孙大人不进府那是因为在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