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可什么也不敢动。
“信安侯府?”哦,就是昨晚上口没遮拦的应夫人府上,陆以蘅一把扯下红锦,下面整整齐齐摆着不少银锭子。
花奴点头就跟背书般一本正经:“信安侯夫人说昨儿个心直口快,一时不小心气恼上了头,说的话不好听还请多担待,这些银子不是礼,是赔给小王爷猫儿的棋令玉牌,可给猫儿银子哪像回事,所以只好送来了魏国公府上。”花奴说着一边将礼单递上。
陆以蘅“啧啧啧”的咂嘴,抓起银子捏了捏,实实在在,老实说,金银财宝啊谁不喜欢,她笑吟吟的:“你信?”
花奴当然不信,这么多天下来她算是看明白了达官显贵们送礼的套路,什么理由都能给你扯出一堆,总之小姐没说收,是绝对不能要的。
“那,奴婢给退回去。”
“退回哪儿去?”陆以蘅眨眨眼瞅着花奴。
“信安侯府呀。”这不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的。
“什么名义?”
“当然是小姐您。”
陆以蘅“扑哧”一声:“是说送给我的吗?”
“哎?”
这下还真把花奴问懵了,她一双眼盯着礼单上的字来来回回反复看了两三回,还真没,只说是昨儿个下棋令一时气恼了,吓到了六幺,那是赔给猫儿的。
六幺是小王爷的猫儿,拿六幺作赌的是陆以蘅,银子当然不能送去王府,只能运来了魏国公府。
“哎哟,”花奴拍着脑袋犯愁,“这还退不回去了?”
“这银子,不收也得收,”陆以蘅将红锦一盖收拢推给花奴,“送银子的人,是为了息事宁人。”
花奴更不明白了,可是她不多问,既然小姐说这银子能收,那就是清白银子,魏国公府里正愁没银子花销,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嘛。
陆以蘅却没闲着,这银子,借的是诰命夫人的手,行的是任宰辅的事,任安——
那个老头子昨晚上大发雷霆,送上门的钱财定是为了让她陆以蘅息事宁人,魏国公陆贺年、五道奏疏、百口莫辩、是非对错,有人害怕翻案,有人害怕连坐,这可是,封口费啊,显然,任安绝对是一个知情而且对魏国公府案撇不开干系的人。
陆以蘅的脑中并不清晰,甚至可以说混沌的很,千丝万缕每一步都可能行差踏错,顾卿洵的话没错,她绝对不能操之过急。
窗外花树下金丝鸟雀的啼鸣打断了她的思绪,陆以蘅眨眨眼,鸟儿上蹿下跳不亦乐乎,突得有什么心念一下翻涌上来,陆家姑娘的眼神里顿时陷入了某种迷惘又难解的情绪,拾起脚边落下的枯丫逗弄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小王爷,高招啊。”她似只是在对着金丝雀说。
话音刚落,那墙头树下静卧的身影眨眼就跃过了亭台楼阁没入喧嚣闹腾的阅华斋。
花楼赌坊从来是人间极乐天。
六幺正窝在那堆锦绣花丛里“咕噜咕噜”满足的发出声响,急促的脚步惊到了它,橙黄的眼睛一睁就“嗖”的窜到了自家主子肩头,还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颊。
凤明邪就知道,是东亭来了,因为岳池那美人儿也俏生生的掀了琅嬛珠帘,酒香弥漫。
“亭大人来我这儿,都是匆匆如流水。”岳池笑吟吟。
一本正经,不笑也不闹,不吃也不喝,简直木头。
东亭有些尴尬“咳”的清了清嗓子,是,他偏生对什么风月场所、金银赌坊这类三教九流聚集地有着无所适从的抵触,只品清茶不饮酒,有时候他也想不明白,凤小王爷来了盛京这么久,明明天子在内苑为他留了行宫,可他偏偏喜欢逗留这等烟花之地惹人非议。
东亭不是没有问过,龙蛇混杂不适合小王爷这般身份的人,可是呢,凤明邪不在意,他只会将手里的美酒掷给东亭,笑道:“你该醉一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