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人有过拉扯,兴许是夜幕微凉,月色下可以隐约见到衣物有着细密的水渍,花丛树影下,难免沾染露水。
“陆副使,还有何质疑?”秦徵昂起头,他对尸体可没有半分的兴趣。
陆以蘅抿了抿唇角,陆仲嗣可怜巴巴的祈盼着她,可她只能摆摆手,在大庭广众之下拦了神武卫和秦大人两回,事不过三,她不能再为了自己的大哥而逾矩。
“阿蘅,你要救救大哥、救救大哥啊!我没有杀林贞大人!没有!”陆仲嗣撕心裂肺的哭喊几乎响彻了东书院,只是这人还没拖出去,就叫门口的人给堵了回来。
琳琅花灯长长的好似漫漫游龙,前前后后跟着不下二十多个宫娥太监,不光神武卫的小将们一愣,就连陆仲嗣都怔了神,膝盖一弯,统统跪了下去。
“小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里头的秦徵和陆以蘅忙迎了出来,这个盛京城中,能唤声“王爷”的人,兴许不少,可要人跪下来恭恭敬敬低眉顺首唤“千岁”的,也就只有一人了。
凤明邪。
凤小王爷。
真是奇了怪,这晚上饶是什么人都到了场,凤明邪那一袭月白的长衫曳着五彩雀羽,花丛流泻的月光都成了点缀陪衬,他没叫平身,自是没有任何神武卫胆敢站起身来。
来龙去脉一两眼就能瞧个明白,出了人命案子,秦徵要交托大理寺也是情理之中。
陆仲嗣惊慌失措,秦徵故作高深,陆以蘅按兵不动,哪个人都不敢出声。
凤明邪懒洋洋的摆手:“胡太医,你倒是上来瞧瞧。”
这不,立马有个老头儿蹲在了尸体旁。
“本王今日无事恰好陛下闲情逸致相邀了几局出宫晚了,没想到,东书院也会发生这般匪夷所思之事。”凤明邪才一掸长袍,已有宫娥搁下了椅子,男人款款入座。
对,小王爷坐着,你们只能站着、跪着。
胡良泰是太医院的院首,虽未必在月色下能辨得清时辰,可大致估摸不会有差:“回小王爷的话,以林贞大人的尸冷和尸僵程度来断,死亡约在五六个时辰。”这地上还有一滩不大不小已凝固的血迹。
“五六个时辰……”一旁的小将士掐着指,见缝插针,“今日午休陆仲嗣可一直都在东书院,嫌疑最是大,他若说不知不晓,谁也不信。”
“你别血口喷人,”陆仲嗣双眼发红,“东书院虽然平日人少,可、可晌午也不光只有我一人啊!”午休时偶尔有老夫子和小学士们进出,怎么就变成他嫌疑最大?
“那些饱读诗书者,会是杀人凶手吗?”那头冷飕飕的讪道。
陆仲嗣有口难言。
陆以蘅不理会那这些无稽嘲弄,对着胡良泰一拱手:“胡太医,您可能悉知林大人的死因?”
胡良泰眯了眯眼,轻轻翻动了林贞的尸体:“林贞大人腹部遭到了重创,大量失血,极可能就是死因。”
有人给林贞的腹部开了一道口子。
陆以蘅定定道:“您能确定吗?”
胡良泰皱眉不耐:“陆副使的意思是,要老夫在这里验尸不成?”直观的死亡原因一目了然,但陆以蘅的追究的确叫胡良泰有了些许迷惑,他眼神看向那好整以暇的凤明邪,这里大大小小一堆人,最有说话权的男人,却没有开口。
不说话,就是默认。
胡太医没法子:“去,拿灯火来。”他无奈道,光靠月色可验不了尸。
不一会儿,小宫娥们就取来了琉璃灯,胡太医将林贞尸体上的衣服裁开,众人不免倒抽口气,这尸体穿着衣服倒不觉得,脊背上竟坑坑洼洼的有着多处淤血淤青。
胡良泰一瞧也目瞪口呆,忙拿着灯火上上下下仔细检查:“是新伤,有人曾重重的殴打击伤了这位林贞大人。”
“我的大哥不会武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