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他哈哈一笑,突得又朝地上恶狠狠啐了一口:“你们、你们凭什么抓我!”他扭动着身体拧得自己的胳膊直泛疼,面红耳赤惊嚎起来,“你们——你们都是索命鬼,封城,封城就是自取灭亡!你们活不了,我们活不了,大家都活不了!”
他瞪大眼睛的时候血丝布满,偶尔尖啸偶尔冷笑,叫一旁的衙役们看了都毛骨悚然,疯子的疯话何尝不是在暗示当初第一个要求封城的人,就是罪魁祸首——陆以蘅。
江维航的眼神微微一眯看向陆以蘅,那小姑娘歪着头,脸上没有半分别样神色,反而蹲下身一把掐住那狼狈不堪疯子的下颌,强迫他的目光直视自己的明眸。
“继续。”她淡淡道,竟有了三分看好似的味道。
疯子微微一怔,充满血丝的眼球动了动,目光下意识的撇开,看天看地,嘴里咿咿呀呀的:“你们封了城池又治不好病,哈——那不是,不是在拿咱们老百姓的命当赌注,要咱们一起陪葬?!”他瞪着眼睛强硬的昂起头在衙役们脸上逗留一圈,“我知道,那些皇亲国戚一个个的都偷偷的溜出了城,很快,皇帝也会走,带着那些后宫女眷全都逃了!嘻嘻——”他说的有模有样还撅着嘴直发嘘声——嘘,皇帝老子要跑了,就留下盛京城里的贱命等死呢!
现在谁乖乖躲在京中,谁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呀!
陆以蘅唇角微抿没忍着拳头已经狠狠的砸到了疯子的脸上,那人的鼻血顿时如注涌下,他呆滞错愕大概压根没料到眼前的小丫头会突然将自己的鼻梁打断。
“你——你——”他抹着血迹斑斑,神色里惊慌乍现,脖颈子里的衣襟狠狠一勒连呼吸都困难,人已经被陆以蘅提小鸡似的从地上硬生生拖拽了起来。
他们身后,是宽敞却无人空寂的街道,街道的尽头有着高耸的禁城楼门、紫金巍峨。
陆以蘅的手缓缓抬起指向那街道深处,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这里,是天子脚下,是大晏王都,你转过头看看自己的身后,那里有武文百官、有九五至尊、还有我盛京屹立百年的威严殿堂,谁迈开这脚步,谁丢下这子民——”她一个字眼一个字眼几乎是从齿间咀嚼出来,落下口都激荡起空气的轻颤,“你看清楚,皇亲国戚没有走,府尹大人没有走,盛京城悬壶济世者还没有走!”
却偏有人,爱装疯卖傻,一张嘴颠倒是非黑白,蛊惑人心倒是巧舌如簧!
“你这么珍惜自己的命,这么害怕掉了脑袋,来人啊——”陆以蘅怒喝,“把他送到顾家药庐去,好好看一看什么叫做生死不能,什么叫做垂死挣扎!”
药庐中的病人,每天都在水生火热里,药庐中的大夫忙着救死扶伤,他们不顾自己生命的安危,却要遭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胡乱诋毁。
简直该死,该杀,该剐。
“喝”那人闻言顿时倒抽一口气,双腿发软,跪地求饶,竟也不似初时的疯癫模样:“不要、不要把我送去药庐,不要!”顾家药庐是个什么地方,早已被患病者占据,太医院将集中防治营设在附近,谁对那地儿都是避如蛇蝎,一个不小心,明日躺在里面生不如死的,就是你了。
男人嗷嗷狂吠被衙役们拽着拖走。
疯子。
呵!
陆以蘅不为所动,这么想装疯卖傻,就学学真正的痛苦、挣扎、无能为力。
“如此危难时刻妖言惑众,就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陆以蘅对此深恶痛绝,“还请江大人下令,但凡在危急之时还不分青红皂白煽动百姓,造谣扰乱民心者,杀无赦。”
江维航深深吸了口气这才缓过神来,小丫头处事不乱、处变不惊,临危受命时果断决然直叫人忍不住要拍手叫好。
江大人忙退却点头:“本官正有此意,这就立禀晋王与九门。”
“多谢江大人,方才臣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