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
“小王爷就会欺负女人吗!”陆以蘅反唇相讥,现在的脸色可不苍白反而涨红了起来,她知道自个儿在凤明邪面前时技不如人,所以不光气,还恼自己恼得不得了。
凤明邪却笑了起来,陆以蘅鬓角的长发服帖的顺着脸颊在颈项里蜿蜒然后落在漂亮细瘦的锁骨,夏日轻薄的衣衫早已湿透,可以想象那湖面底下究竟藏着如何曼妙惹人肖想的模样:“此言差矣,”他的话轻缓极了,眉间舒展好似对着的只是清风明月,可是眼底里望来时却落了星辰辉芒,“本王只欺阿蘅一人。”
他朗朗一笑,指腹轻轻在她唇角摩挲两分,微凉柔软,也许,更应该是肆意动人的,叫人想起春日的银雀在藤蔓上自由清歌的模样,恨不能,占为己有。
“呲——”凤明邪指尖徒然吃痛,陆以蘅已经不客气恶狠狠咬了口正轻薄自己的手指。
看啊,他就知道这姑娘凶得狠、恶得狠。
“小野猫,是该罚一罚。”
男人的嗓音好似陷落的沉云,指尖一错陆以蘅下颌就被扣住了,她心头微窒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离了钳制,她应该推开跟前这个人,可是浑身好似失了力道,双手颤抖的压根用不出半分的劲反而抵在对方胸膛的样子像极了欲迎还拒。
空气中充斥了稀稀疏疏的桃香,陆以蘅以为自己嗅到了花香,看到了万紫千红,那些五彩斑斓都成为了瞳孔中的剪影,男人的眉目中流淌着旖情月色,连气息都与湖水融为了一体,水珠顺着他的脸庞滑落到下颌,然后“啪嗒”,在胸膛顺流而下。
她感觉到耳畔温热的气息,是他的唇角擦过自己的耳廓,咚咚咚的——是自己的心跳,猖狂不可控。
擦边走火,似是凤明邪向来得心应手的把戏。
他戏弄的轻吻没有落在陆以蘅的脸庞,反点水而过一场空,男人突得大笑了起来,松开了所有钳制侧身倚在了陆以蘅身边,看着浑身都僵硬的跟石头一般的小丫头。
“这舍生取义的模样好似本王在逼你就范似的,我凤明邪怜香惜玉还不够吗?”男人可叹可惜——啧,强人所难可不是一个男人应有的行为。
陆以蘅“轰”的一下整张脸都炸成了红色,若不是这般月下看不清楚,陆家姑娘怕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一了百了算了,四肢百骸里丛生的竟不知是失落还是侥幸。
这装模作样的家伙,无耻、龌龊、流氓王八蛋!
你若说他是正人君子,他言行举止里就没有一个“君子”的态度,每每戏弄得你信以为真,可你若说他是个登徒浪子,偏偏他从未上下其手让你在大庭广众失了颜面,私下反而成了不可言说的风流情趣。
陆以蘅的拳头就没有松开过,抹了一把脸,扭头半声不吭狼狈极了的爬上了岸去,水珠顺着长裙滴滴答答的落了一地,夜风带着微凉将原本浑身的烫热都消散的一干二净。
不消半会儿,小簇的篝火就燃了起来,夜半深更、荒山野岭,水里打了个滚若不想着赶紧烘干了衣物,怕是明儿他们都得躺病榻去。
凤明邪就看着那姑娘脸个眼神都不赏了,琢磨着莫非当真戏弄过了火:“恼了?”他问道,雀羽在火光下带着灼色熠熠生辉与星辉的疏冷形成了流光。
陆以蘅隔着火堆自顾自的将裙摆抚平。
“哪儿敢,”她没好气,如今所有的羞赧和窘迫都烟消云散,这满朝廷里被小王爷膈应气到的还少吗,你问问谁敢恼,她陆以蘅人微言轻更是不敢,“我只是想起南屏的一桩旧事。”她将手里的小木枝丢进火堆中,星火呼哧一下照亮了陆以蘅的脸庞。
“南屏城里有位周姑娘,家中贫寒无依还有三位弟弟需要抚养,平日里在天桥卖唱倒也能维持生计,后来不知怎么就叫东市的王家少爷看上了,周姑娘的父亲好赌,索性一甩手就将她以五十两银子卖给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