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说,这凤小王爷特地带她来玉璋山中取流萤岂非也在讨好她,他的心思明目张胆毫不遮掩,反而叫陆以蘅有些小心翼翼不敢探寻。
“南屏山麓崎岖小道频多,本王听说每年秋日你都会上山小住一月。”凤明邪瞧那姑娘暗暗瞅了自己一眼,他低笑替她转开话题,陆以蘅可不是那些养在深闺的名门娇女,别人敢做的她敢,别人不敢的,她也照样不皱个眉。
不同于城郭,私塾里学到的很多东西在荒山野岭可不管用,盛京城里的王孙子弟恐怕还不及一个魏国公府的小丫头见多识广,这是实话,富家子弟求的是高官厚禄、平步青云,他们做任何事都有目的,所以不论过程。
陆以蘅这次不发问了,小王爷想知道的事谁隐瞒的了,只是那眼神里充斥的疑惑早就出卖了自己。
“花奴。”凤明邪这不就答疑解惑了。
陆以蘅这下还真诧异,这家伙什么时候和小花奴的关系好到知无不言了,好像她背过身一眨眼,魏国公府里的人都统统被这男人心照不宣的收买了。
就好像他头回踏进国公府大门那日,只要笑一笑,花奴都蹦得比天高,连自家那三姐大哥老母亲都突然对这家伙赞不绝口起来,一个个比陆以蘅还了解的透彻——
这种感觉很奇怪,奇怪哉,他的语笑嗔怒都好似真心真意,轻而易举的就能俘获别人的信任。
迟早就一天,魏国公府的一切都能叫这男人了若指掌了。
陆以蘅撇了撇嘴角,拿着木枝在篝火中轻轻挑动,星火飞舞在她眼睫:“我的师父不爱下山、不爱喧嚣,所以常年久居山麓,林中无人烟人迹独鸟兽为伍,”她说着顺手抓起了一旁的落叶,夜风轻拂,只要松开手寻到落叶的轨迹就能轻易捕捉到风向风速和这林中点滴动静,“山里唯耳目聪明、听风辩位,也可夜观星辰昼观云,”陆以蘅站起身,长裙曳过星火和花色,她昂起头时的表情微微一凝,“玉璋山里可还有猎户?”
她突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凤明邪下意识顺着她的目光瞧去,林中虽枝繁叶茂,可满天星辰下隐约能瞧见不远处的山麓中有星火闪点,若是不注意定不会轻易发现。
凤明邪眯了眯眼:“玉璋山早已是皇家狩猎场,平日也不允百姓留宿山中,岂会有人烟。”更别提什么猎户。
“呼哧”,两人身边的篝火骤然黯去,陆以蘅踢散了木炭焦枝,将泥土覆盖其上快速湮灭火光。
凤明邪显然已经知晓那姑娘想做什么,所以并没有阻止。
玉璋三山连绵往南,定都后划了鹿鸣围场,逐年扩大,百里山麓、千里松林,秋冬季节天子总爱携着群臣来山中策马一番纾解理政之乏。
而春夏更多的是维护和修筑。
月光如水洒着在林间空地,高坡下露出嶙峋奇石,石旁歪歪斜斜的筑着二三帐篷,小堆的篝火被夜风吹拂呼哧呼哧的散着声,帐篷中隐约还有人影,地上散落着大小石箱、绳索和炭木。
有人掀了帐帘出来,虎背熊腰看起来很是凶恶,一双臂上虬结着肌肉,他双手勒着铁索拖出木箱,浓烈的气味顿被夜风吹散,额头虽有着黄豆大的汗,但听不到粗重的喘息。
“都别偷懒,小心着!”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他并没有怒喝,一双眼也没有停歇的在周遭晃荡,“出了差池别说脑袋,咱们都得粉身碎骨。”
周遭几人不多吭声,闻言提了口气,搓木、混搅,缚绳,碎石,竟还有条不紊。
“这活儿下来,咱还能回去吗。”有人低低嘟囔了声。
“收银子的时候你可没较劲。”虎背熊腰的人似是这儿的领头人,他一边帮衬一边巡视狠狠在那男人背后锤了一拳,这世道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管他什么天皇大道,人间对错,“去,先埋了。”他指指一旁的小木箱。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