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围场的维护扩建并没有大张旗鼓,这几个人却偷偷摸摸的上山埋火药,若不是朝廷里有人走漏了声息允了意,难道还是他们自个儿寻上门的。
那壮汉咕咚吞咽了嗓子里的唾沫,背后僵了僵,嘴巴张张合合却没露出半个字眼,散落的篝火灼得额头冷汗频出,他很清楚,眼前这对出口高管显贵的男女绝不是普通人。
凤明邪拢了衣袖,见人不说话,他慢条斯理的蹲了下来,直盯着那把头压的低低的男人:“不能说,还是不敢说。”
陆以蘅压着那人的手臂狠狠一拧,疼的那大汉都龇牙咧嘴的。
“小王爷,您说如何处置。”陆以蘅倒也一唱一和的,这些个贼人偷鸡摸狗私藏火药上山埋线,居心叵测人尽皆知,断不可能轻易绕过。
“不如就送去江维航府上,让朝里诸位大人都来瞧瞧。”谁识得,谁不识得,凤明邪耸了耸肩,云淡风轻。
那草莽大汉闻言却突得抬起了头,目光直挺挺落在凤明邪脸上,火光映照着两人的面庞,跪地之人的神色中充斥着不敢置信,好似“小王爷”这三个字突然触动到了他。
“小王爷……”他有些战战兢兢,“哪位、哪位王爷……”他的身体虽然瑟缩,可目光却一瞬不瞬。
陆以蘅眯起了眼,这恶人有些古怪。
凤明邪“哦”的挑眉,他眉目间好似有着朗月清风,你甚至觉不出凉薄讪弄,可笑里却多了三分冷感:“看来,这怂恿收买你们的人,还是一位盛京城的达官显贵,抑或是某位皇亲国戚。”
那大汉顿时脸色僵凝,下颌已经被凤明邪一把掐住,他没有给人半分退缩的权利:“说。”
他只是轻声喝道,没有任何的强迫可那眼底里的神色就好像千万针锥刺的浑身触痛,你的半寸犹豫迟疑都逃不出他的眼睛,他看着你,却好像透过了皮囊看透了你的心思和心骨。
草莽大汉的牙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蝉,这种感觉就仿佛,五彩雀羽的男人已经琢磨投透了他们目的,他要的不是答案,而是一个追究的借口。
“硬骨头。”凤明邪的唇角微微翘起了弧度,可话语里藏着那眼角不曾流露的恶毒和戏谑,魁梧大汉的颈项上已经有了血痕,小王爷的指甲毫不留情的刺透了皮肤,“这条死罪,你们收银子的时候的确就该料到了。”
那人嗓子里呜呜咽咽的发出细碎的呼喊,他想要挣扎可又不得挣扎,颓然的好似终于放弃了任何的反抗。
就连陆以蘅都轻轻倒抽口气,她不知道为何凤明邪突然动了杀机起了杀心,可还没等男人的指甲卡进脖颈子里,那大汉竟憋着气一下子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顿时口中血流如注。
喝!
饶是陆以蘅都被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切所震惊了,她还没来得及阻止那人畏罪自尽,臂弯已经被凤明邪一把狠狠的扯了过去,身体重重的摔在了男人怀里,两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冲力甩撞了出去,只听得背后猛然发出的轰鸣巨响——
呯——
火光伴随着炸裂的震撼,地动山摇。
竟是有个小贼偷偷摸摸点燃了火线将这营帐中残余的两箱黑火药引爆了。
碎裂的木片山石瞬间迸裂而出划过了陆以蘅和凤明邪的臂弯脸颊,你能感觉到从自己身体上攒所过的呼啸,石子劈头盖脑好像雨点一样砸在身边,半个山体都在摇摇欲坠,若不是他们闪躲的快,现在大概就和那些匪贼同归于尽四分五裂了。
“简直疯了!”陆以蘅惊恐的从凤明邪身下爬出来,灰头土脸的,耳中爆炸的轰鸣现在还嗡嗡作响,臂上的衣衫早被碎石草木擦破,颈项上血痕布满,索性没有伤筋动骨,只是这夜风凉飕飕的叫她因这场景不寒而栗——
她的确没有料到,这些人会突然选择玉石俱焚的炸毁所有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