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功于大晏朝的“忠臣”,“所以先皇帝一直奉行招抚大计,老臣提议先派遣朝廷专员前往莫何顺宁两地查处属实再从长计议,且有必要先将两省要员宣至京城问话再做定夺。”
如今贼寇的情况,坐镇盛京城的人上人们那是一无所知。
“任宰辅,此一时彼一时,兵部的奏报明明白白,贼寇冥顽不灵,你还要与他们讲什么先礼后兵不成?”石海一拍盔甲铿锵作响,老将军虎背熊腰就斜眼睨着老宰辅,太祖爷时期的情谊早化成了一江春水,纵容了这么多年仁至义尽,如今瞒着朝廷,他们还打算封自己一个山外青山楼外楼的皇帝吗。
分明是藐视天威,亵渎皇恩!
御书房里两位老大臣各执一词,江维航呢,他不说话,他是盛京府尹,站在那儿就是个“旁听”,没有他说话的份,他识相的很。
九五之尊没空看殿下的人是不是又要争个面红耳赤,你有你理、我有我意,他将手里的折子翻阅来去,温茶清盏“喀”的,白玉盖轻轻合上。
“陆副校尉,你来说说。”
天子漫不经心的打断了所有人的话,反而指名道姓的唤了那站在金殿旁随侍的不起眼的小姑娘。
三等侍卫,陆以蘅。
她站得直挺挺的就像一棵小松树,午后的明光落在半身金色绣花上,衬出斜斜的影子与绯红的金门相映,玉面锦绣又英姿飒爽。
任安一愣,得,他险些忘记了这儿还有个魏国公府的幺儿,石海将军也没料到,这两人突的就闭口了,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那也同样半身错愕的陆以蘅。
江维航却下意识的将眼角余光瞥去九五之尊,瞧瞧站在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比陆家姑娘有说话权有威信力,可天子偏偏当着他们的面问了这么一句,九龙御座上的人依然悠哉悠哉,他方才在朝会上的气似消了大半儿,如今只想听一些不同的声音,省得脑瓜子嗡嗡响。
陆以蘅张了张口,还没反应过来那天下之主是在询问自己的意见,御书房内安静的连一根绣花针落在地上都一清二楚。
她转身朝着金殿上的人跪叩拜服,额头几乎抵到了尘埃,呼吸声此起彼伏。
“臣女以为,偏隅是两省入口,南抵昆华山脉,原本异族繁多民风凶悍不受教化又被眠江隔离了福中和维隆,十万大山就成了天然屏障,俨然构成个国中小国,臣女只知,国有政略亦有战略,安抚不成自然可以威逼、可以剿杀。”
陆以蘅的的话掷地有声几乎没有半寸的停顿,你以为她该唯唯诺诺,可她偏生出口成章。
“安抚乃是政略,剿杀则是战略,当年先帝行政略是因为连年征战用以养民生息,如今行战略乃是为太平盛世以笼民心,”她的话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似乎并没有过多的思虑,“反观我朝当前局势,北戎一族虎视眈眈又向西岐河逼近三十里,虽打着牛羊水草的由头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偏隅贼寇是当前心腹之患,若不除,他日必会引起轩然大波闹的民心尽失揭竿而起,若北戎趁机大举进犯,大晏朝岂非内忧外患又如何防御敌千里之外。”
陆以蘅深深吸了口气。
“臣女主张,剿杀贼寇,六部由任大人主理主审,近年来吏部下放官吏调来盛京一并严查。”任安有一点说的没错,两省的封疆大吏的确应该好好的叫回来“反省反省”。
“我朝圣皇手握乾坤,口衔日月,既有圣意,自有圣断。”
那小姑娘伏身在地,你想象不到方才那些铿锵慷慨之词是出自她的口中。
江维航大气没敢喘,陆以蘅的胆子不可谓小,在任宰辅和九五之尊的面前脸不红心不跳的“指使交代”,干净利落、无言可辩,这次他没看天子,而是偷偷的扭头看向任安,那老头子脸色僵凝了半分,更多的是惊愕,大概也没料到这不起眼的陆家姑娘敢侃侃而谈偏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