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那嬉皮笑脸。
陆以蘅顿觉自个儿又给戏弄了,恨不能袖里的拳头直招呼到男人脸上去。
凤明邪喜欢看陆以蘅怒上心头又不得发作还窘迫的神色,料到她打不了人,自然——男人下意识向后跃开一小步,“踏”,果不其然,陆家姑娘恶狠狠一脚就踩在他原本站立之处。
瞧瞧,还说自个儿不是孩子心性。
洋洋洒洒的笑意随星河流月一路落进了国公府的巷子,直到手腕上的红绳松懈了,陆以蘅才发觉到了家门口,一直悄悄跟在后头的六幺适时跃上凤明邪的肩头,舔着爪子甜腻腻的叫唤,好似在埋怨一路上小王爷对它的爱理不搭。
“叮铃”,马车上的铃音轻轻响起,陆以蘅这才发现早有人侯在侧门等候着男人,好像这家伙就是为了陪自己一同游着街市回来特地遣走了座驾。
手里的糖人在昏暗灯火下还有着流光,红绳在手腕上随风零落,陆以蘅看着马车消失夜幕推门而入,竟觉得这小糖人有些舍不得吃了。
府外的烟花盛世还未停歇,盛京城,重归往日。
当然,魏国公府成为了最后得知陆以蘅要随军同去偏隅剿匪消息的人,天子在朝堂下没给迂回的余地,索性点名道姓的调遣着兵部。
十日之后,盛京三千精兵,加之莫何顺宁两省督府所遣一共八千,志在必得。
这下,炸开锅的不是朝堂,而是魏国公府。
陆婉瑜险些将手里的针线篮都给打翻了:“你说什么?!”她一脸的惊愕,“西什么行,剿什么匪?”她以为自己听到了最好笑的话。
陆以蘅正剥着小橘子:“我不怕。”她努努嘴。
“你是不怕,我怕行了吧。”陆婉瑜咬牙,她将手里的针线搁下,原本还平静无波的心现在翻江倒海似的,“朝廷里那么多男人,凭何要你一个小姑娘冲锋陷阵的?”上回东宫行刺就险些没从阎罗王手里抢下人来,明明约好会三思而后行,怎么突然天子就下了这么大的令,要说陆以蘅不知情,她一百个不信。
陆以蘅忙把手里拨好的橘瓤递到陆婉瑜嘴边讨好,那女人呢,一扭头,气恼着阿蘅总是做令人猝不及防的出格事!
陆以蘅对付三姐姐没折,她忙照着那头正一脸悠哉捧着茶盏的陆仲嗣使眼色,赶紧啊,劝劝!
陆仲嗣眼珠子转转拍案叹道:“婉瑜你有所不知,那些个将军校尉的哪儿能跟阿蘅相提并论,天子金口玉言,那是瞧得起咱们陆家,给你一个将功折罪、扬名立万的机会,阿蘅当然不能违抗君令。”他一摊手,表示无可奈何。
陆以蘅偷偷的给那老大哥竖了个大拇指,好样的。
陆婉瑜一听火气更大,她眉头微蹙,原本弱柳扶风的,可这会连陆以蘅都瞧见额头冒出的三丈火,她一手就戳到了陆仲嗣的眉心:“我可不稀罕,偏隅是什么鬼地方,山中飞禽走兽不说,那里的匪贼凶悍如虎,个个都不是好惹的,否则朝廷怎么不早给剿了,还不是两省的锅最后得京里给收拾烂摊子,你让个姑娘家去打打杀杀,你——”她气极了,舍不得骂阿蘅只好拿陆仲嗣开刀,“阿蘅要是少半根头发,我、我唯你是问!”
陆仲嗣眼角一抽,手里的茶盏晃荡:“这、这关我啥事啊……”他扁扁嘴,无辜的吃瓜群众还要被怼,万里之隔的那要是阿蘅跌一跤他还得跪着受罚不成。
“你是她大哥!”你不受罪,谁受罪,陆婉瑜难得强词夺理还理直气壮的,“阿蘅在宫里,你也在宫里,怎么就不见得劝劝她?”
陆仲嗣不敢跟自家的女眷吼嗓门,他受着气掐着声道:“那你还是她三姐呢,你怎么就劝不住她……”阿蘅那个犟脾气的姑娘,十头牛都别想拉回来。
陆婉瑜一跺脚,伸手作势要打陆仲嗣,老大哥一下就从凳子上窜起来跟个老鼠似的一溜烟躲到了正抱着菜盘子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