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月色的凉薄和屋内微暖的灯火在它的羽翼上衬出光影流转,她微微愣神,臂弯就被人死死抱住了。
花奴。
她也退出了屋来,一双眼里满是方才见不到的担忧和希冀:“小姐,您可以去偏隅,我、我能一同随军吗?”
陆以蘅愣着了,小花奴什么都不懂,唯独这颗心是赤诚热烈的。
花奴见陆以蘅不说话又忙道:“我、我是打不了仗杀不了匪贼,但是我可以洗衣、做饭,你们那么多人总会有人生病抱恙,我还能帮忙瞧病呢。”她毛遂自荐,虽然没什么底气。
陆以蘅“噗嗤”一笑,花奴哪儿懂什么医术,哦,她想起来了:“青稞教你的?”对,那药庐天赋异禀的小子对花奴可是尽心尽力。
花奴脸“蹭”的涨红了:“胡说,是我自个儿看医书学来的。”在顾家药庐隔离养病期间,青稞没少逗她,花奴识字所以看了不少的医书。
“你啊,得留在盛京城照顾魏国公府,”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这会还有小花奴想要随主同行,可敬可佩,陆以蘅探头瞧了眼屋内两人并没有发现她们在悄悄话,“过两日你去江大人府上拜访,拜托他查查何小侍郎从英武殿调去东书院是吏部下的令,还是大学士们示的意,或者说是谁提的请。”
“哎?”花奴一楞,“小姐您不会是觉得何大人在故意接近大少爷?”小花奴支着脑袋想了想,“大少爷从来文不成武不就,既没有雄厚身家也没有离奇身世,您不知道何侍郎与大少爷一块儿喝酒的时候那是‘丑态毕露’什么话都敢往外捅。”她忍不住想笑,那样的人心底里根本藏不住话,也难怪在英武点要遭人排挤被丢来当个没权没势的小侍郎。
“总是多个心眼儿不坏,”花奴的话不无道理,陆以蘅在盛京城里对每个人都保有一定的距离和设防,否则也不知道脑袋该掉下几回了,“我离京后,有什么事可以去找江大人帮个忙,他对三姐不会不闻不问的。”
喏,恨不得献殷勤的住进魏国公府里头。
花奴重重点头。
“所有送到国公府的东西都不能轻易收。”
“那……岂不是会得罪那些大人?”花奴蹙眉。
“陆家得罪的人不少了。”不在乎几份礼。
陆以蘅虽说在御书房里应承的爽快,可心底里的担忧没少半分,陆仲嗣是个不会深谋远虑的人,听风便是雨的,待人接物上不长心眼,而陆婉瑜呢,心思细腻可对官场和朝堂局势未曾涉足,不想也不信这人心险恶,张怜多年卧病在榻更不能周旋于王公贵族之间,只剩下一个小花奴,心思巧慧却局限在魏国公府。
自己一旦离开盛京城,多方的局势未料,魏国公府在皇权中央怕难以自保而成了任由他人宰割的鱼肉。
“小姐别担心,”花奴握住陆以蘅的指尖想了想,“自从您救了东宫太子殿下,又帮盛京城缓解时疫灾病后,许多大人都对魏国公府改观,就连大少爷都说,东书院里的小学士和小皇子们瞧他的眼神变了三变呢。”
就连夫子都摸着胡子夸赞:浪子回头金不换。
魏国公府经历过最凶险也最困顿的处境,世上的日子不会比过往更差。
“花奴只求您一件事,千里之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那些男人们抢着上的,您可不要逞强,小姐答应过花奴,绝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上回东宫行刺已经把小花奴吓破了胆子,她不敢去回想陆以蘅躺在病榻上半死不活的模样。
心惊肉跳。
陆以蘅拍着花奴的手背安慰,主仆两人何尝不是各怀重重心事。
因为接下来的日子,陆家姑娘会忙的焦头烂额几乎没时间逗留在魏国公府,整日里在兵部和御书房窜还得与石大将军去三大营点兵,不出顾卿洵所料,此番除了陆以蘅和苏一粥外,朝中另派了邱将军为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