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插不上个话,因为苏小爷谁人都瞧不上。
今日,又是因为什么?
陆以蘅用膝盖都能猜到。
大军驻扎山中已换了三个营点,可苏一粥似是没半点要和那些贼寇们正面交锋的意思,邱参将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苏小将军却整日里声东击西刺探敌情,派了一十二路小队进山可又不给任务,好似在山里玩捉迷藏。
“小将军,末将请命带五百人上山,您若是想要摸清贼寇的城寨消息,末将可以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给您清扫过去!”那七八的城寨情况还不明朗,甚至连他们消息互通的方式,山中烽火设置点都还没摸清,邱参将却忍不住了。
“何必打草惊蛇。”苏一粥淡淡一言,不急不躁,“噗通”跳上椅子将案几上的书本往脸上一盖,像是听烦了教书先生的唠唠叨叨,索性假寐。
简简单单几个字就把那参将给憋的双手都捏成了拳头,可苏小将军没自觉:“陆小姐,没事的话你也请回营吧。”
瞧瞧,苏一粥自打出了盛京城就没唤过陆以蘅一声副将,而是,陆小姐,他压根从头到尾没将她当成是自己的同僚同袍,而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回自个儿的营帐去种花浇水他都懒得来管,只要别在这儿添乱子。
陆以蘅叹了口气,苏一粥这个人和她有几分相似,对谁都有防范对谁都不置信,朝廷派了剿匪的大军,八千人,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心腹,邱参将是任安的人,说的好听是帮衬,难听一些就是将他的言行一字不漏的举报给朝廷,打小报告嘛。
呵。
至于陆以蘅,就更别提了,给他苏小爷配个副将,哪怕来个文臣也好过送来个姑娘,虽说这丫头还是个什么校武试艺的魁首对皇家忠心耿耿,可会打架又什么用,一身忠义是不差,苏一粥喜欢有头有脑心思缜密,而不是一个漂亮的绣花枕头。
真是圣心难测啊。
“啪嗒”,苏一粥覆在脸上的书本子就被人拂开了,烛光落在他微有错愕的脸上,正是陆以蘅双手环胸倚在案边。
“苏小爷,恰好,本姑娘有几句话想向您请教请教。”
她说的也很古怪,不叫他苏将军,反而叫他苏小爷,索性自称一声姑娘,你怎么来招,我就怎么对招,咱们都不兴朝廷里的那种循规蹈矩。
那头的邱参将一个头变两个大。
苏一粥愣了片刻,从盛京城到偏隅,这姑娘的话极少,偶尔他和姓邱的吵吵闹闹,她不做和事佬反而就那么站在一边看。
他不知道她在看什么,琢磨什么,久而久之,苏一粥都快把她当成空气了。
“泯地的库营六个月前收了三百匹骏马,朝廷里早就有明文规定,王侯不可私征军马,这不免叫人质疑西川侯拥兵自重,可偏偏上个月上报的批文里却没有这批马的报告,”真是耐人寻味,陆以蘅敲了敲案几踱步来到营帐中所挂的两省地图前,指尖从椠河划至卢御沟,“这一片是西川侯所掌地域,朝廷里丢失的封疆大吏折上白纸黑字写着半年前贼寇掳杀商队甚至闯入边城抢掠女人财物,可西川侯却对此不闻不问不了了之。”
她说话的速度不快,可是一字一句都好像证据确凿。
邱参将目瞪口呆,他不知道陆以蘅这姑娘从哪里打探来这么多他闻所未闻的消息。
“而两省那么多的官吏竟都视而不见,区区一个偏地侯爷有这么大的胆子和能耐置百姓若无睹,视朝廷如无物,显然,知府衙门里的门道多着,”陆以蘅挑眉,仿佛就在说,两位大人再品品,“众所周知,元妃的祖籍就是偏隅,她的三姑六婆八大亲戚但凡沾了光的都鸡犬升天,在两省里占了不少的官职。”
陆以蘅没有说下去,而是俏生生一笑,指尖“啪”的就点在了地图的中央。
“等等,陆副将,你是在说元妃和这偏隅匪贼之间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