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眯起了眼,端着汤药的正是邱廉一直带在身边的侍从章见知。
“邱廉参和蒋军医让我来送药,”他将木碗搁在床榻边,望陆副将好生修养身子。”他不多话,外头从虎口死里逃生之人无不是关心着陆以蘅的伤势,他朝着两人躬身行礼就退出了帐去。
“听说章见知被邱参将派下山去勒令五天之内得把我找回来,难为他了。”领了命上下奔波可哪里追的上陆以蘅,回来后大概没少挨邱参将的训。
苏一粥将地图卷起来牢牢抱在怀里:“邱参将嘴里说着怀疑你,别放心上。”
陆以蘅点头,回到盛京城后什么尖酸冷眼、刻薄不公都见过,邱廉起码还算正大光明,绝非无理取闹之徒。
“那现在,可以安心用药了?”小将军挑眉,这汤药里添了不少的镇定安神药材,蒋军医知道陆以蘅的心思,谈完心才让你安心睡下好好养伤,都疼得小脸煞白了怎么还有心情和他苏一粥来“就事论事”呢。
汤药一饮而尽。
小将军这才安心的端着空碗掀帘而出,过了晌午的山中不见燥热,他笼眉抬首,绿荫之外可见的天穹未见澈蓝,下一步是什么。
正面交锋。
日的修养时间,陆以蘅倒是听话的跟只乖猫似的,蒋军医说什么她就做什么,连邱廉的话也不挤兑了,苏一粥更是大手一挥,索性就趁主营没时间重建将所有的军机要事都搬至陆以蘅的营帐中讨论,得,你总不能不将病人当回事吧。
再说,你瞧她的样子,像病人?
邱廉有时候会多嘴抱怨,倒不是因为陆以蘅不该参与,而是他嘟囔着是不是让陆副将少操点心多匀出时间修养,毕竟那皮外伤看的人触目惊心,苏一粥就会指着那坐在床榻上正端着木碗一饮而尽的姑娘丢出上头的问话。
是,陆以蘅的恢复比预期的都好,除了脸上还带着少许虚色,倒还真没一天到晚的躺在病榻上,除了举止不再那么大开大合毕竟牵扯到伤口容易恶化,其他的就装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那叫逞强。
邱廉摇头叹息,明明可以躺着,非要站着,还真不腰疼呢。
可他心里也清楚苏一粥的用心良苦,索性真过一只眼闭一只眼。
“瞧着苏小将军神清气爽,好事将至?”陆以蘅正瞧着地图打趣。
苏一粥和邱廉今日进帐来就笑吟吟的。
“天降神兵。”小将军一嘚瑟就喜欢往桌子上蹦,“兵部前段时间送了十门红夷大炮去午凉道,我这不就让邱参将给周将军去了一封信,反正是顺道,不如先将红夷大炮送来咱们手上耍一耍,听闻每炮所中,糜烂可数里,恰助我等一臂之力,剿了贼匪再给他送去就是了。”
陆以蘅一愣,抬眼看向邱廉,那参将点点头便是千真万确:“红夷大炮,何时能到?”有了这玩意,剿匪还不是马到功成,陆以蘅险些从床沿跳起来。
“刚接到驿站风信,两天后,”苏一粥把桌案上原本给陆以蘅刚送进来的热茶仰头饮了,“这段时间贼寇的位置早就探明,小城寨,”他于地图上一个个山坳点去,“每寨小几百人不过乌合之众不足为惧,只是那些贼首都在这儿。”他的指尖在雾鸣峰下狠狠一点,“要想攻破这座,就没那么容易了。”
陆以蘅撑着下颌想了想:“大炮不需进省,直接上山,也别管那些小城寨,十门全都埋伏在雾鸣峰下,山腰有一处矿场,几年前开山时留下的,恰有路径可通。”
邱廉愣了愣和苏一粥对望:“你的意思是,直接集中兵力炮轰夷城?”
“火器攻城,非炮不克,”陆以蘅点点头,“但末将有一个要求,可否活捉贼首?”
“为何?”
“我有个人情想要还。”
邱廉没听明白,可是苏一粥明白了,陆以蘅在的人情不在偏隅而在盛京,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