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辈为您打点收拾。”好不容易遇见父亲曾经的同袍,陆以蘅忍不住想要与他多攀谈两分。
孔评也不拒绝:“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他摸着小胡茬这才退出了堂门。
苏一粥倒是难得热心的带这老人家去厢房。
“没想到呀,十年了,还有幸能见到陆贺年的女儿。”孔评还在啧啧感慨,他有耳闻过盛京城里的风波,陆家如今只剩下三个孩子,却不成想这最出人头地的是当时本该一命呜呼的姑娘。
苏一粥拍拍老人家的肩头,他没那么多的规矩讲:“陆副将是个人才,您可没见她在盛京城校武试艺上得了魁首的模样。”
“当真?”孔评一愣愣的,看起来身娇体弱竟还将一干王公子弟打的落花流水了,突地,老头儿臂弯一紧被被苏一粥忙不迭的拉去了一旁。
孔评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到一袭五彩雀羽落进了眼底,明光照彻流光溢彩,那人轻步走至跟前时,苏小将军正拉着自己往地上跪去。
“免了礼节。”男人的声音好像凤萧声里的珍珠,从九天落下。
孔评还没从那袭华丽衣衫上挪开视线,臂弯就被搀了把,男人并没有停下脚步就仿佛只是随手波澜不惊的动作,孔老头子一怔神就听到那如同清风拂在耳畔的声音。
“孔将军,别来无恙。”话音出口即被秋风吹散,只有孔评听得一清二楚,老头子浑身僵直再抬眼去看时,男人唯独留下了颀长背影,曳地的长袍五彩昭彰、风华秀丽。
孔将军——这个称呼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再唤起了,他在云门峡的小战役中瘸了腿,另一只眼睛还是陆贺年救下的,武怀门后孔评告老还乡,“将军”这两个字,早已不是他所能承受和担待的起的。
“他……他是谁?”老人家的手颤巍巍。
苏一粥显然没有听到那两人的私语,嘿嘿一笑,这老兵卒老实巴交的叫人忍俊不禁:“小王爷呀,”他咂嘴,“凤阳王爷凤明邪呀。”
凤小王爷。
孔评突地一个趔趄,苏一粥忙将人挨着,瞧瞧这不济事的模样,吓到了吧,一个小小兵卒这辈子大约没见过什么皇亲国戚,也是,就说苏一粥吧在盛京城里的日子也算见了不少名门望族,可当真要说一眼万年凤明邪,依旧,惊为天人。
孔评没有再说话,只是低着脑袋由那小将军唠唠叨叨。
倒是堂内的陆以蘅连凤明邪踏进的脚步也没发觉,男人瞧着她低眉沉思的模样,笑道:“还在想魏国公府的事?”
陆以蘅回神忙将案几的茶盏递送到这小佛爷的面前:“临行前,江大人说原本两省的镇南兵马中有不少晋安郡的旧部,只是这次剿匪遇危便未有时间细思。”也许连江维航都想不到,莫何顺宁所在的偏隅之地早已成了一盘散沙。
陆家姑娘不打算隐瞒凤明邪,毕竟眼前这男人千谋万算的早就知晓她的意图也从来没打算阻止。
“怕是没有机会了,三天后,准备启程回京。”男人懒洋洋的,响指一叩,也不知六幺是从哪儿突然窜了出来在他怀里温温顺顺的。
“吓?”陆以蘅没有预料吓了一跳,这么快?她本以为还要等所有的事都收了尾才会动身。
“卓远和张敬会将审查的结果上禀六部,查证的官员随后会一同押解至京,咱们不能等,盛京有旨传来。”
陆以蘅原本微微蹙着的眉头突的一跳,指尖下意识就扯住了凤明邪的长袖:“盛京来旨,是给您的吗?!”她的急切焦灼写在脸上,凤明邪在两省做下的小动作天子岂会不知,要兴师问罪也理所当然。
凤小王爷眼一眯,悄悄笑了三分:“不,旨意是给苏一粥的,命你们剿匪事了,便即刻动身回京听封。”
陆以蘅这才放下心的喘了口气可这转念又迷惑道:“半个字眼也没提到您?”不合常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