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王八蛋不是因为麻沸散和安神药昏睡了一晚怎么会知道自己在他耳畔的轻语和所有变化的情绪?!
陆以蘅的脸“轰”的炸红了大半儿,好像自己的小秘密全然不落的在他眼底一清二楚展现,她跺跺脚恨不得把袖里的拳头砸男人脸上去。
凤明邪还笑吟吟的:“本王也不爱那些小伎俩。”痛要忍着、耐着,世上多的是人走不过去的坎,贪求一时的迷惑不过是逃避的借口,有一便会有二。
陆以蘅眼角忍不住抽搐起来,可看到男人神色间重现那些流光璀璨的张扬放肆,倒是莫名安心两分,压根儿不想计较他的“小得逞”。
“您的伤,可还好?”她多嘴问一句,不是问如今,而是这十几年。
“时不时复发,早已是常态。”凤明邪满不在意的摆手,也不关心是不是自己的生命有朝一日会突然走到了尽头,也许今日,也许明日,他看到陆以蘅迷惑不解的神情,坦然道,“否则,你以为该如何,怨天尤人还是坐以待毙?”他扬声一笑,极是放纵洒脱,“本王拿捏着天下至尊,为何不放手,好好享受。”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
所以这男人行事作为从来横行无忌,偏爱明火执仗,挥霍与享受,在他身上相辅相成。
陆以蘅的不可思议转瞬即逝,她笑了起来,这才像那个名满盛京的小王爷,百无禁忌、肆意妄为,能将整个大晏朝的堂皇都镌刻其上的富贵荒唐骨。
“啧,还以为你会巴不得本王早日……”一命呜呼呢,瞧瞧那姑娘一言不合就冷眼相待,张口闭口混账王八蛋,冷眼嘲弄啐着声,好生厌嫌。
“住口!”陆以蘅脸色一变跳着脚就伸手去捂他的口没遮拦。
呸呸呸,哪还有人咒着自个儿早死的。
凤明邪杨眉:“那便是舍不得。”他挺会自我讨趣的。
陆以蘅脸上一烫,反驳不是,应承更不是,她感觉到那唇角落在自己掌心中蹭起的微痒,像蝴蝶的翅膀轻吻而过不留痕迹,一团小火突然灼到了四肢百骸、彻心彻骨,她知道自己应该抽回手,现在、立刻、马上,可是,双脚如被定在原地,连动作也不听使唤,僵着身子仿佛沉溺在这片刻的温宁暧昧中。
“王爷……”突得帐帘一掀,顿窜入的冷风惊扰了一室的旖旎,惹来熏香袅袅缠绕,东亭的话噎在嗓子眼里,“哗啦”忙把帐帘给放下,整个人僵了半身站在营外一动不敢动。
咳、咳咳。
就不该在自家主子和陆家小姐单独相处的时间闯入,哪哪都觉得自己没眼见力。
帐帘掀开了小小一角,陆以蘅涨红的脸色也没比东亭好,钻出帐来装的一本正经:“亭大人,王爷有请。”她这话传完转了脚步窜去了营门口,得——比个小老鼠还快,被东亭撞了个正着,她这会儿浑身上下都觉得羞赧尴尬。
东亭整理整衣衫这才正色踏入,凤明邪正倚在长椅,将炉中的熏香置换,案几上搁着薄薄一叠册子,亭大人的眼神一晃而过:“王爷,凤阳城有报传来。”他将怀中藏好的单信递给凤明邪。
男人接下却没急着打开,只是伸手揉了揉方才微微觉得猝疼的心口,东亭见状忙不迭要上来搀扶,凤明邪抬手制止了他:“你来偏隅之前去过凤阳,先说说。”
“百起司。”东亭压低了声站的直挺挺。
“可有遮掩?”
东亭摇摇头:“说来奇怪,几个小太监以回乡省亲为由请了不少当地的名流富甲作了三日流水席,还邀约了知府大人。”声势浩浩荡荡的,生怕凤阳城不知道盛京来了人似的。
凤明邪思忖片刻,这才打开了密封的信件,掠眼一扫,眉目流转:“计划有变。”
计划有变。
第二日清晨天色微朦时,甫南府的三千护卫精兵竟已马不停蹄踏着清霜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