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和我说,由我禀报元帅!”
说着,他遣散副官等人,快步跟上了徐长安等人。
朔方有个将军府,一般作为前线将军驻守之处。
徐长安身为西路军的元帅,朔方镇原来驻守的将军早早的就把将军府给收拾了一遍,自己老实的搬到了偏院。
原本身为朔方镇前线副将军愁眉不展的陈韦寒见到三人的到来立马笑开了花。
最近中路军和东路军粮仓被毁一事早就传遍了军中,偏偏他们西路军没事,不少同僚前来“取经”都被他挡了回去。
他心里也苦,徐长安等人一直没来,他哪里敢妄动,虽然说这次没啥动作反而幸免于难,可他应付那些同僚也够呛,他可不敢说自己还未做准备,只怕这种言论一出现,过不了多久,他便会被以渎职的罪名处理。
所以,看到三人到来,他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姜明满意的看着这位副将,对于他的态度很是满意,至少不是个会给自己找茬的人。
“这一个月,除了我们,长安就没来过人?”姜明突然问道。
听到这话的徐长安也停了下来,盯着陈韦寒。
“除了曾有圣旨传来,让我们听从西路军元帅调遣之外,便再无人来过。”陈韦寒摇了摇头道。
姜明转过头再度看了一眼徐长安,然后打发走了陈韦寒,整个大厅只留下他,薛潘,还有徐长安。
“他是你的人,更是圣旨钦点的大先锋。”姜明看着徐长安。
“还有你的帅印也在他身上。”
徐长安叹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想怀疑老军医,可这一个月以前就该到达的他,此时却没了踪影。
“他还是韩家的次子。”姜明盯着徐长安的眼睛。
徐长安不敢看他的目光,便大步走出了将军府。
“我会处理好的。”徐长安只留下了一道背影和这么一句话。
……
朔方有一座山,算不上很高,在整个朔方却是排行第一。
山上有一座凉亭,忠义亭。
每一个屯兵的地方都有这样的亭子,不是叫忠义,便是忠勇之类。
军中的事不用徐长安操心,姜明自会处理,薛潘也成了姜明的左右手,跟在了姜明的身旁。
徐长安宛如一个透明人,每日前来这忠义亭。
当第三日阳光初升的时候,徐长安站在了忠义亭内,身后出现一个身影。
挎着烟枪,穿着草鞋,看起来很沧桑。
“对不起。”老军医的声音传来,徐长安没有转头去看他。
“我……”老军医身影沙哑,有些话说不出口。
徐长安背对着他,看着太阳。
“他们终究是你的亲人。”
徐长安转过了身,看着老军医。
“虽然时叔从小到大和我讲了很多的道理,可我不是一个喜欢讲道理的人。”
“人的生命是父母给的,你怎么都斩不断,别说你,就是我,小时候都会想我的父亲。我那时候不知道我的父亲,我经常会想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猜他应该是个商人或者是个小官,不然不会认识时叔那种温和的先生。我小时候经常会埋怨他,他把我丢给了时叔,让我们风餐露宿,偶尔还会被乞丐欺负,我心里怨死他了。”
徐长安苦笑了一声。
“可后来有一天,我知道他是一个大将军,为国为民的将军的时候,我更怨他了。”
“因为他为了我抛弃了许多,可他明明能够做更多的事。”
“他是一个好父亲,却在后几年里不是一个好将军好臣子。”
“他是我的父亲,可因为他引起的战争,又有多少人失去了父亲?”
徐长安眼角有些湿润,轻轻的摸了摸胸口那枚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