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陛下!”轻微的呼喊声传来,圣皇猛地惊醒。
他看了一眼老人,似乎是从噩梦中惊醒,摇了摇头,缓了一口气这才说道:“郭老,您说吧,何事?”
郭敬晖低着头,声音低沉,眼神却不时地瞟向了圣皇。
“范言……没了!”
圣皇一愣,目光陡然一变,猛地站了起来。
“什么没了!说清楚!”此时天边一道炸雷响起。
“被人在杏花烟雨楼附近活生生打死!根据刑部初检,用的是棍棒一类的凶器!”
圣皇双目如炬,嘴角抽动,咬着牙说道:“有眉目了么?”
郭敬晖摇了摇头。
“这不是有没有眉目的事,臣来此,是想问,陛下要查么?该如何查!”
圣皇闻言,苦笑了一声,看向了郭敬晖。
“郭老,你以为是本皇做的?”
郭敬晖没有正面回答他。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平日里也没有思怨,因为何事而亡,很明显。”
圣皇看向了郭敬晖,厉声喝道:“郭敬晖!我知道你们对那事心有芥蒂,可那是朕的儿子,朕的女儿不见了,朕不想再没了这个儿子,我不想皇后醒了之后,她问我儿女去了哪,我拿不出一双儿女给她!”
“范言此人,确实不是朕出的手,朕要杀他,何须用这些手段!朕若不容他,也不会让柴薪桐去劝说了!”
郭敬晖看着怒气冲冲的圣皇,声音不咸不淡继续问道:“若此事要查,查到某些人头上,那当如何?”
圣皇知道郭敬晖说的“某些人”是谁。
他咬着牙说道:“尽管查!若真是他做的,朕也不管了!”
郭敬晖听到此话,微微一拜。
“谢陛下,微臣告退。”
郭敬晖走后,圣皇颓然的坐在了龙椅上,他从袖子中抽出了那封《乞宥言官正国法以章圣德疏》 ,从这封信递上了之后,他看了好几遍。
“又一个不错的读书人呐!”
圣皇再次展开了那封信。
“臣闻‘君仁则臣直’”
大舜之所以圣,已能隐恶而扬善也。臣迩者窃见陛下以翰林院一事时,当查明缘由以正国风,山高显月小,水落石可出。一大国又岂可闭言闭法乎?
臣不知所言之当理与否,意其间必有触冒忌讳,上干雷霆之怒者。但微臣身处谏职,以言为责。其言而善,自宜嘉纳施行;如其未善,亦宜包容隐覆,以开忠谠(通党)之路。
臣窃以为,君之事无小,国之事亦无小;君危臣民不安,臣民不安国危也;君之事乃国之事,君之内事亦国之家事也。
翰林院内,皇子险蒙难;长安城外,天子诛邪佞。此诚危急存亡之兆也,然则天佑圣意,云散月至,难过国明,当正法纪,除内不法之臣,以国法之明彰朗朗日月。
国之法无亲,百姓之幸也!
今在廷之臣,莫不以为此举非宜,然则口不能言,言亦不能行也。莫敢为疏罪亲,正国法言者,泯百官忧国爱君之心哉?
轩辕炽功于边疆之南,过于天下社稷。熟轻重,望君知之。
庇寒府乃天下之幸,民生之幸也,臣窃以为不应以商之事谈于夫子庙哉,国法岂能以商之言而盖之。
国之根本,一言万千百姓,一言规矩国法。
无规矩不成方圆,无国法不开盛世。今盛世初显,望陛下开诚布公,循国法之条例,正人间之正气!正气足,人心盛,人民胥悦,岂不休哉!
臣又惟“君者,元首也,臣则,耳足手目也”。陛下思耳目之不可使其壅塞,手足不可使其痿痹。今虽皇子犯法,思亲者痛,臣窃以为当广开耳目手足,察天下之言,正国法之威,显陛下之德。
疏不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