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宁王这话说了不过两日,便有事情闹到了他跟前来。
“怎么回事?”宁王一身素色道袍,头发半散,看那样子,当真是虔诚斋戒祈福的样子,因而也更是不高兴看到闹到他眼前来的人。不是都已经说了,他这七日要专心斋戒祈福,其他的事只管找他家老三便是,怎么还是这么没有眼色?
难不成这朝廷养的都是酒囊饭袋,离了他就不行?
哪怕来的人是他的妻舅,堂堂兵部尚书,宁王也没有半分好脸色,直接无视了他,转而问到了朱景雩的身上。
朱景雩倒还是那副沉稳的模样,闻声,拱了拱手道,“今日,尚书大人收到一封书信,署名是世子,信中说南京卫指挥使萧敬早已通敌,他兵败江北,数万大军临阵倒戈,如今正被人追杀,来信是为求救。”朱景雩的声音很是冷淡,平铺直述的不带半点儿情绪。
“什么?”宁王拧眉,惊了。
“这封信来得略有些蹊跷。可尚书大人却拿了信就着急忙慌要来搅扰父王,孩儿将之拦下,说父王说了斋戒七日期间有事与孩儿商议便是。可尚书大人却始终不肯告知究竟所为何事,后来,也是挨不过了,这才将信的事告知孩儿。可孩儿只是说这信上所言与之前的军报出入太大,唯恐有诈,要细细查过再行定夺,尚书大人却是等不及了,硬是吵嚷到了父王跟前,说是要请父王做主。孩儿有负父王信任重托,还请父王恕罪。”
兵部尚书没有料到朱景雩居然半点儿隐瞒都没有,直接将事情说了,脸色一时涨红,却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殿下,事关重大,臣不得不慎重以待啊。且不说世子若果真被人追杀,命在旦夕,那就无论如何拖不得。就是世子信中所言是真,那江北危矣,京城危矣,殿下,咱们不能等闲视之啊!”
宁王听罢,脸色已是难看至极,朝着兵部尚书伸出手去,兵部尚书倒还算得有眼色,赶忙将那封信呈上。
那封信宁王很快看完,笔迹略有些潦草,可见是仓促中写就,可确实是萧景阳的笔迹。不过......
宁王也想起之前那一封封捷报,之前不都说大胜吗?为何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封信?
军报难道还能有假?相较而言,倒是这封信要做起假来更容易,这笔迹要仿冒也是不难。“那个送信的人呢?”
“是世子身边的暗卫,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臣已是将之拿下了,正派人刑讯。”兵部尚书忙道。
宁王点了点头,这还处置得不错。不过......“如果是阴谋,那这人的嘴怕不是那么容易撬开,这样,让楼从远和谢铭一并审讯,务必尽快问出话来。”
“是。”兵部尚书略一沉吟,应下了。楼从远从前是先帝的人,如今,宁王还未即位,没有换下他,可他那人胆小怯懦,必然不敢有什么动作。谢铭虽是朱景雩的妻弟,可据他所知,这两人自来不和,谢铭又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由他们两人审讯,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
不过.......“那世子那边......”
宁王眉心一蹙,将那封信掂在手里,目光转向朱景雩,“老三,这事儿你怎么看?”
兵部尚书的脸色便不由得一变。怎么殿下还要问这个庶子的意见?看来,世子担心得没有错,殿下果真是越来越偏心这个庶子了。可是,到底怎么一回事?从前也不见殿下对这个庶子怎么上心啊!
兵部尚书心中一阵气闷,嘴角翕张了一下,正待开口,宁王一个眼风扫了过来,他登时一缩脖子,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朱景雩却是拱手道,“事关世子,孩儿不敢多言。”
为何不敢多言,不言自明。
宁王自然也知道他的顾虑,目光意有所指地一瞥兵部尚书,抬手道,“我让你说你便说,难不成本王的儿子想要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