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钺低落的情绪等到瞧见姑娘坐在他家的屋里,他家的桌子边,正要与他的兄弟们一道用晚膳时,总算是得以回升。
几人围在桌子边坐了,桌上的锅子滚着,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引人垂涎欲滴。
叶辛夷还没有吃,就闻着这味道也知道早前皮猴所言不虚,牛子还真的有一手好厨艺。
至少,在男人当中,算是难得了。
四方桌,牛子、皮猴和书生一人一边,便是将叶辛夷和沈钺推到了一处,两人一道坐着。等到开吃时,羊肉一涮好,便看着几双筷子在锅里争来抢去,居然将功夫都使了进去,倒不是真的为了那肉争和抢,只怕就是他们之间相处的一种方式,不是见外,反显亲近。
沈钺赢的时候居多,只是他抢到的好东西,却是不由分说全都夹进了身边叶辛夷的碗里,无一例外,不过一会儿,叶辛夷的碗里便已堆成了小山。
他这才收敛了些,由着抱怨的牛子和皮猴自去吃去。
边上书生只是低头安静地吃着,嘴角始终挂着温润的笑,还当真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在这一群人中,却并不显突兀。
沈钺大口吃着,因着麻椒嘴里直嘘嘘,却觉得格外畅快,“我听说,从海那头传进来一种番椒,吃起来更是过瘾,回头咱们也寻些来尝尝?”
牛子和皮猴两个对望一眼,连忙摇头,“算了!这麻椒都算了,那番椒只怕更厉害!那味道也就老大你和书生俩稀罕,我们可吃不消。”
“所以,我问的又不是你们。”沈钺朝着书生一挑眉,“怎么样?”
书生淡淡笑,“我回头去寻寻。”
沈钺登时笑了,一拍他肩头,“别理这俩不识货的,全然不知错过了怎样的人间美味。”
牛子和皮猴两个对望一眼,撇撇嘴,不说话。
叶辛夷杏眼闪了闪,目光轻轻自书生端碗的左手上一掠而过,微微笑着,很是好奇地问道,“你们俩怎么这般喜欢这麻椒的味道?说实在的,我也是吃不消。”
“对吧对吧?叶姑娘也一样受不了那味道,只有你俩当个宝罢了。”
“不过是每个人习惯的味道不同罢了,你们俩和叶姑娘都是京城长大的,自然是吃不惯这味道。”书生淡淡笑了起来。
“这么说来,你和沈大人不是在京城长大的?”叶辛夷眨眨眼,微微笑着,纯粹好奇的模样,“我倒是还从来没有问过,大人是哪里人?看你和书生都喜欢麻椒,莫不是蜀中或是滇南一带的人?”
可书生就罢了,文质彬彬的模样,看着倒有些江南文士的样子,可沈钺的身板儿和长相,却是典型的北地汉子......
书生这回笑了笑,没有说话。
沈钺却乐于回答姑娘,“书生是蜀中人,我不是。我是个孤儿,到底是哪里人,倒是不清楚。不过,我小的时候,天南地北的,到处都去过,也都待过,所以,吃的东西吧,都没什么讲究。大抵是在蜀中待的时间还不算短,倒是就好上了这口。我和书生也是在蜀中认识的,后来又一道来了京城,算一算,都十年了。”
说着这话时,沈钺笑望着书生的方向。
书生点了点头,“是啊!真不敢想,都十年了。”
两人对视间,好似交换了只有他们彼此才懂的默契。
叶辛夷不动声色瞄过两人,却是垂下眼,遮掩了眸底一闪而没的幽光,真是巧啊!又是十年。
一顿饭吃得热闹,等到吃完时,已是夜深。
没有例外的,又是沈钺送叶辛夷回家。
两人并肩走在入夜后,愈显安谧的街上,夜凉如水。
“你方才与我说的,直接除了盈贵人的事儿,咱们还是再想想。”叶辛夷突然淡笑着道。
沈钺蓦地停下了步子,皱眉看她。
叶辛夷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