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笺不长,寥寥几句话,昭宁说她明日要去普济寺上香,想要请叶辛夷一道作伴。
叶辛夷望了沈钺一眼,见他朝着她点了点头,叶辛夷便是一边将信笺叠起,一边笑着回道,“请蝉儿姑娘回去回过公主,明日卯时后,我在普济寺等她。”这便是应下了。
蝉儿高兴起来,嗓音欢快地屈膝应了声。
这个时候,财婶儿已经按着叶辛夷方才的吩咐,寻了些东西来,用一只匣子装着,递给蝉儿道,“这是我前些日子闲着无事做的些小玩意儿,请蝉儿姑娘帮着带去给公主玩儿。”
既然是叶辛夷的心意,蝉儿自然不会推辞,谢过之后,接过匣子,被送出了府去。
叶辛夷回过头来,脸上的笑容却是微微一敛,眉心更是轻攒起来,“蝉儿脸色不太好,眼下有黑影,脸色也有些苍白,还是我答应了要去普济寺,她才开心起来。昭宁这个时候去普济寺做什么?”她本来猜到经过之前那件事后,昭宁定然会与她亲近些,若是谢贵妃没有意见,她若与自己常来常往,也没有什么。
可是怎么也没有料到昭宁不是召她进宫,不是来她家里,反倒是要约她一同上普济寺去。
叶辛夷猜到这当中必然是有什么原因,她不知道,沈钺却未必也不知,是以才会问他。
果不其然,沈钺端起茶碗轻啜了一口杯中香茗,语调平淡道,“宫宴之时,公主身边贴身侍候的另一个宫女,唤作蝶儿的失踪了,前日才在井中打捞出了尸体。”
两句话,叶辛夷立刻便明白了。那个叫蝶儿的宫女定就是那日跟在昭宁身边的那个,不管她是背主,还是其他的原因,自然都不会再有活路。只是,毕竟是朝夕相处的人,说没便是没了,难怪蝉儿脸色不好,难怪昭宁要去普济寺上香,只怕都是心下难安吧?
不过......“为什么偏偏也是井?”叶辛夷狐疑地蹙起眉,是巧合吗?盈贵人不也是死在井里的吗?据说打捞出来时,尸体都泡得发胀了。
沈钺看着自家夫人,眼中不由露出赞赏的笑意,“不错。为何偏偏又是井?所以,宫里已经有传言了,说是盈贵人冤魂不散,回来找害她的人报仇了。”
害她的人?可蝶儿只是个宫女,不过,蝶儿身后,却站着昭宁公主,还有......谢贵妃。
“那这个时候昭宁公主还要出宫来?”这个时候,可就怕会被有心人抓到把柄。
“放心吧!谢贵妃在宫里那么多年,这点儿事情还不至于让她无法应对。我估摸着,公主能够出宫,应该是想法子在陛下那儿过了明路的,说不得,还就是陛下亲口同意的,是以,没有问题。你安心去就是了。”
沈钺对于这些事的判断自来没有出过错,他既然都说没问题,叶辛夷便也安下心来。
第二日因着与昭宁公主有约,便也没有赖床。沈钺起身时,她也跟着起来了。
小夫妻俩梳洗后,一道简单地用了早膳。
叶辛夷帮着沈钺系上披风,便预备与他一道出门。
系披风时,两人自然是挨得极近,叶辛夷鼻端都能嗅到沈钺身上带着些许青松清爽的气息,只是,这些时日,他们虽还无夫妻之实,却也是同床共枕,平日里亲密的动作也不少,因而,她也习惯了,并没觉得不自在。
只沈钺低头望着她的头顶,还有她在他颈下专注而灵活地替他系着绳结的素白柔荑,双眸沉黯,在她系好了绳结,说一声“好了”,便要缩回手时,他却迅疾地出手,将她的一双柔白双手握在了掌心。
叶辛夷惊得抬起眼,撞入的便是他一双极深极沉,却又好似隐燃着一簇火的眸子,那眸光里的热切几乎要夺眶而出,将她吞噬一般,就连他的掌心,亦是烫得惊人。叶辛夷骤然觉得不安闲起来,慌忙垂下头,避开他的视线,可胸腔间,却好似揣了一头小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