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终于不得不躲闪,奈何她方才自以为胜券在握,全然没有防备,何况,之前也试过,她远不是叶辛夷的对手。
加之,叶辛夷这会儿根本是气场大开,拿出了全力,因而不过数招之间,珍珠便已落败,手中银铃被往上一挑,脱手而出,她被刺到眼前的剑尖逼得直往后退,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叶辛夷手中的短剑便已经指在了她喉间,叶辛夷一只手往上摊开,那串被挑高的银铃落下,将将好,正正落在她的掌心,被她接住,握紧......
珍珠脸色已然煞白,不敢置信会出现这样的反转,却又不得不信,转眼间,她的生死便已拿捏在了她最恨之人的手中。
叶辛夷此时面上已无笑,一双杏眼冷沉着,将珍珠盯视着,冷冷问道,“说!那被你拿走的另外半块白玉珏现在何处?”
珍珠并不答,只是瞠圆了一双眼盯着她,目光中仍是满满的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你为什么会不受银铃的控制?难道……你的蛊毒解了?”
问罢,她又立刻摇了摇头,自己否决了自己的猜测,“不可能!可是为什么……”她垂下眸子沉思,骤然想到了某种可能,蓦然惊抬起了眼,“是有人用渡蛊之法替你将蛊毒引走了?是谁?谁会为了你……”这么不顾一切?
渡蛊之法,若非有一个更为诱人的宿体为诱,根本不能成,稍有不慎,便会引得蛊毒反噬,那么只会对双方都是不利。
可眼下,叶辛夷好生生站在眼前,轻功与剑法皆是超群,只能说明这渡蛊之法极为成功。
那蛊毒必然已是到了对方体内,可那蛊毒却也会如同之前一般,蚕食新宿主的身体,形如在体内多了一种慢性毒药一般,说到底,所谓渡蛊之法,分明就是以命换命之术。
珍珠从前倒也听过那么几桩传闻,可却从未在意过,毕竟,这世间能有多少人当真能为了另外一个人,舍弃自己的性命?
只是,转瞬,珍珠便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瞬时大变。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是转瞬煞白,她摇了摇头,却不知是为了向叶辛夷否决,还是为了说服自己,“不可能……不可能是钺哥哥,他不会这么傻……”
可后头的话却再说不出了,珍珠想起她之前见过的几次,沈钺对面前这个女人的娇宠无度,体贴入微,还有望着这个女人时,眼角眉梢藏也藏不住的欢喜……若非那些,她又怎会让妒恨的种子在心里埋了根,发了芽,终至开出了一朵毒花,催促着她,让她迈出了今日这一步。
若那些让她生出妒忌的种种都是真的,沈钺或许为了眼前这个女人,真的会那般痴傻吧?甚至不惜以命换命。
何况叶辛夷的沉默,垂下眼去时,眼底一闪而没的黯然都再再将她心底的最后一丝希冀抹灭。
珍珠眼中的光瞬时暗淡了许多,双唇不受控制地抖颤,“他疯了吗?他怎么可以?”珍珠好似受了不小的打击,竟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儿,就连落在叶辛夷身上的视线都是空洞的,更全然没有注意到叶辛夷抵在她喉间的剑尖一般。
叶辛夷凝目望她片刻,却是骤然将剑收回,“你走吧!”
珍珠却是茫茫然抬起眼来望着她,半晌那目光都是涣散的,过了片刻,才有些恍惚地醒过神来,眼神中渐渐染上了惊疑。
叶辛夷却是端凝着一张面容,一边将短剑归于鞘中,一边抬起灵澈的杏眼,“今日,你杀不了我,而我,不杀你。并非我以德报怨,而是念着你对阿钺尚存一份真心。如你猜想的那般,虽然并非我的意愿,可如今,那蛊毒已在他体内,你但凡对他还有一点点真心,便请你为着他的性命,想想法子……”说到这儿,叶辛夷瞄了一眼珍珠有些怔愣的眼,就此打住了。
又默了片刻,她站直了身子,转过身,“至于那半块儿白玉珏,我若是猜得不错,该是在你娑罗教总坛,蓝教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