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鱼虾抓了不少,我开开心心的背着回去。
到门口,外婆刚好从外面回来,身边跟着四个苗族汉子,外婆把我叫过去,给我介绍。
四个苗族汉子,是我四个舅舅。
从小没见过,多少有些生分,我礼貌的喊过他们,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我虽然已经一米六几的个子了,但在舅舅眼里,依旧是长不大的小孩,他们不停的摸我们的头。
媳妇儿一看,急忙退的远远的,生怕舅舅他们也摸她的头。
还好我妈这时出来,见我抓了不少鱼虾,接过去就招呼舅舅们进去坐,晚上一起吃饭。
几个舅舅,应该是在商量接下来的事,没有进去的打算,但我妈要求下,他们也不好推脱。
鱼虾不一会就做好,配上几个小菜,就是一大桌。
我也没喊胖子和郑钧他们,毕竟他们在我家人眼里,始终是外人。
李林则不同,他妈死得早,跟我又是一起长大,可以说他吃的饭,一半都是我家的,我妈把他当了半个儿子。
几个舅舅都会喝酒,吃饭的时候,外婆一个劲的称赞我抓回来的鱼虾好吃。
我知道,鱼还是当年的鱼,虾也是当年的虾,只是抓鱼虾的人不同了。
四个舅舅喝了几杯酒,大舅突然问我妈:“那个野男人呢?出了那么大的事,就不回来看看?”
我妈有些尴尬,拿着手里的筷子,扒着碗里的菜,为我爹辩解说:“村子里也有事,他走不开!”
二舅把筷子一放,有些怨气的说:“我就说了,嘴上无毛,办事不牢,那男人,靠不住!”
我白了二舅一眼,有些无语。
我爹爱讲究,每天都要刮胡子,看着白白净净。
到二舅嘴里,成了办事不牢了……
三舅说:“那小子,我第一眼见他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你看,这不把你们娘两扔这里,他自己跑没影了!”
四舅一摊手,道:“我们当年说的话,现在都灵应了吧!”
我心里为父亲打抱不平,可别的事我能插嘴,这种事,我能做的就是闭嘴。
其实现在也有很多人,见父辈的哥弟吵架,总喜欢站出去说几句,好像自己很了不起,给父亲争光一样,殊不知,那反而是把老一辈的情亲一点点的消磨了。
而且四个舅舅也只是嘴上说说,要真的在意,就不会爱惜的搓我的头了。
李林找了个大碗,打了一碗饭,堆了一堆菜站起来说:“丁宁哥,外面的夕阳好美,我要边看边吃,你要不要去?”
我赶紧捡了几条鱼,端着饭碗站起来。
我站起来,媳妇儿也跟着站了起来。
外婆一看,砰的一声把碗筷砸在桌上,对我三个舅舅就吼道:“别人不行,就你们哥四个行!”
大舅二舅他们说起我爹的时候,意气风发,那眼里,要有多看不起我爹就有多看不起我爹,结果我外婆一开声,全都怂了。
李林拉了拉我,让我赶紧走。
外婆却一拍桌子,大声道:“回来坐着。”
我一听,只好坐了回去。
李林不知道外婆有没有吼他,嘴里还含着一嘴饭,左边看看,右边看看,还是乖乖的回来坐着。
外婆这才长叹了口气道:“过去的事过了就过了,都不要在提了,瞧你们把孩子都给吓跑了!”
我妈安抚了外婆几句,让她老人家不要激动,四个舅舅也不敢吭气了,闷头喝酒。外婆这时也注意到李林,打量着李林问:“这孩子怎么看着像当年来提亲,把我们家房子给烧了的那个人!”
“妈,他就是李旬的儿子!”
我妈赶紧提醒。
外婆恍然道:“原来是他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跟他爹可是一模一样,不过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