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

宁玉看着他，“你不问问我为何杀她么？”

李陌道：“本宫知道。”

他已经听人禀报过了，说杜氏的陪嫁婢女打杀了栖凤宫的冯阿莲。那个小丫头他知道，宜城他初见宁玉时，她收养的。

小丫头当时父母被恶霸害死，宁安和为她父母申冤，并收养了她。

养了这么多年，是条狗都有感情的，更何况是个人呢。

“你不怪我么？”宁玉问。

李陌：“不怪。”

宁玉似乎笑了，“但愿你能一直这么想。”

说完她越过李陌离开，剑尖划开阶上的雪沫。

邵素欣看也没看李陌一眼，跟上宁玉。

“要不，我的鞋给你穿？你这病还没好利索呢，这么糟蹋可不行……”

宁玉停步看她，“本宫糟蹋自己身子与你何干？”

邵素欣脱口道：“我这不是……”

宁玉：“关心我？”

邵素欣：“……我才不是关心你呢！我就是，是……你死了我到那儿找个新靠山去！”

宁玉噗地短笑了一声。

她抬手，摸了摸邵素欣的脸，道：“本宫会好好活着的。”

她若不好好活着，她身边的人，只怕都会如阿莲一般，一个个倒在她身前。

她已经失去了赵平，如今小阿莲也……

她不能坐以待毙。

即便敌人是许故，她也当一战！

她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只知道漫山遍野撒丫子乱跑的野丫头宁玉了，她是大姜嫡王姬，宁安和！

她肩负着的也不止是她自己，还有无数人的身家性命。

邵素欣被她笑的晃了眼睛。

心里想，哪里就不好看了？就算病了一场，头发白了，笑起来还是这么美……

沐左带着人过来的时候，刚好就好看宁玉抚着邵素欣的面庞，微微地笑。

沐左……不止沐左，旁边两名侍卫，也都有些眩晕感。

自从九月初到现在，他们还没有见过王姬真正笑过。

心中不由对邵素欣高看几分。

能让王姬笑出来的女子，值得他们感激高看。

沐左上前，抱拳道：“臣，遵王姬吩咐，朝夕阁无一活口。”

宁玉点了下头，道：“回宫。”

邵素欣倒被勾起兴趣，但也不敢直接问宁玉为什么。

她能单衣赤足提剑来这儿杀人，甚至灭了一阁之人，可见这事儿绝不是什么小事。

邵素欣怕给她伤口上撒盐，只等回到偃月阁之后，再派人去打听。

到栖凤宫之后，一名侍卫竟转身邀请邵素欣进去坐坐，态度不可谓不殷勤热情。

邵素欣惊悚。

这人莫不是看上她了？

邵素欣上下打量这人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