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见你的人来帮忙?你不可能不知道今日驿馆的遭遇!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上官雁回过身,深邃不带情感的眼眸静静的注视父子二人,嘴角微微浮起一道弧线,似乎是在嘲讽史文靖现在的遭遇。
“因为我没你这般愚蠢,去做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杀刘策?要真这么容易,我在长安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你觉得我会愚蠢到心血来潮,跟着你干一场所谓轰轰烈烈的大事,然后与你这般落得跟丧家之犬一样的境遇么?你实在太天真了,天真的让人异常同情。”
史文靖嘴角微微一抽,随即怒道:“所以你就爽约么?”
上官雁回道:“爽约?我只答应你尽力而为,但从没有说要跟你履行约定,你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让我无法继续接下来要说的话,能带你来这里,是我能尽的最大一份力了。”
史宗杰抢过话道:“那为什么带我们来这种鬼地方?这是人呆的么?看看外面那群贱民,看一眼就令人觉得作呕!”
“你的话愚蠢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算了,对你这种人而言,让你认清眼下局势实在是太难为你了,我只说一句,你不愿意呆在这里,那就只管离去,我不会阻拦你。”
上官雁无情的话登时噎的史宗杰不知该如何回复,只能怔怔的站在原地,良久才说道:“那好歹也换个稍微能接受一点的地方啊……”
“你很厌恶这里么?”上官雁问道。
史宗杰答道:“你不觉得这里很恶心?到处都是苍蝇蚊子,还如此闷热难耐……”
上官雁轻捋一下鬓发,淡淡地回道:“可惜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拜你们史家所赐,你居然还嫌弃这里?
在这处贫民窟里,十之八九因为你史家剥削沦落至此,带你们到这里就是要让你们认清,
自己的高高在上是建立在他人家破人亡的基础上,收起你那份可笑的自尊,对一个身心残疾的人而言,自然是无法明白我在说些什么。”
“你……”
那句“身心残疾”深深刺痛了史宗杰的心,他想破口大骂,但很快就被史文靖给制止了。
“上官先生,事已至此,我也不多说什么,念在我们合作一场的份上,我希望你能想办法带我们父子离开金陵……”
史文靖放下身段,低声下气的开始求上官雁带自己脱离险境。
上官雁没有直接回复,而是指着桌上的那些杂粮面饼说道:“东躲西藏一天了,先吃点东西补充下体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