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慌了神,一边用力掐丁夫人的人中,一边命人紧急传召医匠。过了一会儿,医匠赶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人,曹昂立刻警惕起来,长身而起,手按上了长刀。“你是谁?”
“华佗,字元化,算是府君的同乡吧。”中年人抚着胡须,泰然自若,一开口就是曹昂熟悉的乡音。“我正好在此拜访友人,探讨医术,听说夫人有恙,我愿一试。”
曹昂转怒为喜,连忙收起拔出半截的长刀,将华佗请到榻前。他早就听说过这位神医,却是第一次见。华佗也不客气,走到病榻前,问清丁夫人晕厥的原因,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裹铺在案上,从里面取出一根金针,一针扎了下去,丁夫人立刻睁开了眼睛,一声叹息,随即放声大哭。
曹昂又惊又喜,喃喃说道:“先生神技。”
“没什么。”华佗却皱了皱眉。“夫人虽然醒了,却有大悲痛,怕是还会有其他症状,将军要有准备。”
曹昂拱手施礼。“敢请先生在府中稍待数日,以便及时为家母医治,免遭不测。”
华佗也没太推辞,点头答应了。曹昂命人为华佗安排住处,又极力安慰丁夫人,表示一定会找孙策讨还公道,勉强将丁夫人安抚住了,这才来到前堂。
曹仁和陈宫、卫臻已经赶到,听到这个消息,曹仁很惊讶,他完全无法理解孙策的所作所为。战场上杀得死去活来是常有的事,怎么能随便就抄了家,特别是曹操还在长安,孙策又与袁谭有默契的情况下。这算什么意思?
陈宫却不急,他慢吞吞地说道:“报复长史的抵抗只是一个借口,孙策这是要对豫州世家下手,又没必胜的把握,先拿曹家做个试探罢了。钱粮是拿不回来了,家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长史派人去见孙策,责之以义,讨回家人便是了。”
曹仁大怒。“那我家几代人积累的产业,就这么送与孙策?”
陈宫不紧不慢。“长史破家为国,谋的是大功业,连性命都置之度外,这点损失值得长史动怒吗?长史如果有实力,径直攻破汝南,将孙策的家人拘来便是。如果能攻破扬州,将富春孙氏连根拔起,那就更好了。长史眼下有这实力吗?”
曹仁被陈宫噎得哑口无言,气得拂袖而去。
陈宫没理他,转头对曹昂说道:“府君,派人去见孙策吧,先把人救回来再说。你亲自去见袁使君。孙策如此行事,必是为作战筹集钱粮,这个冬天怕是不能太平了。我们不能作壁上观,不仅要发兵攻击沛国,牵制孙策的兵力,还要声援豫州世族,必不能让孙策得意,否则必有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