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温想了想,觉得有理,又慢慢躺了回去。他想了想,手在被子里慢慢摸索了一会,费力的抽出一个革囊,他想举起来,却没有力气,只能用眼神看着陈登。陈登一看就知道这是陈温的扬州刺史印绶,立刻明白了陈温的意思,心情一阵激动,嘴上却不说。
陈温喘了半天,终于透过一口气。
“元龙……”
“使君,登在。”
“天下……大乱,朝廷偏安关中,盟主远在河北,皆无力顾及扬州,孙策狡黠,只有你能与他匹敌,我……老而体衰,命不久矣,当以扬州相托。”
陈温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拉住陈登,将革囊放在他手中,又慢慢将陈登的手指覆上。
“努力!”
陈登拜倒在床前。“使君错爱,登感激不尽,只是能浅才薄,素无名望,怕是难以服众。”
陈温喘了一会儿,又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放在陈登手中。这是陈温本人的私印。“去豫章,找许子将,他会帮你。”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如果可能,救出周昕,周氏乃会稽大族,姻亲众多,又与孙家有仇,他们也会帮你的。”
陈登连连点头。“多谢使君,登不才,一定竭尽全力,与孙策周旋。”
陈温长长地吁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一阵阵冷汗从额头沁出。陈登扶着他躺好,又让医匠来。医匠搭了一会儿脉,起身道:“使君心力已竭,怕是撑不了几天了。”
陈登不禁垂泪。
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陈登转身示意来人轻一些,不要惊扰了陈温。李岩迎了过去,耳语了几句,回来的时候脸色更加难看,附在陈登耳边,轻声说道:“祖郎投降了孙策。”
陈登握紧了手中的革囊和印信,脸色越发苍白。过了好久,他才吁了一口气。“传令全军将士,登城据守。李岩,你想办法去一趟牛渚矶,与周府君见面,把这个消息告诉他,请他做好准备,随时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