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凝重起来,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孙策的杀气。就连马超、阎行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在孙策身边这么久,也经常和孙策切磋,但第一次看到孙策如此凝重。许褚和典韦交换了一个眼神,许褚做了一个手势,一个义从会意,返身向后面的辎重船奔去。
沈友身在风暴中心,感受最深。他觉得自己就像被压在山底,又像是潜水时潜得太深,胸口被水压得透不过气来。汗水不知不觉的渗出身体,衣服都粘在了身上,掌心更是湿漉漉的,他却不敢动一下。
陆康在舱内看文章,忽然感觉到外面气氛不对,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纵身而起,奔出船舱,举手欲呼。就在那一刻,孙策向前迈了半步,手中长刀倒卷而起,划出半道圆弧,像一阵清风掠过沈友身边,两条身影一触即分,沈友一步不动,手中的长刀颤了一下,半截雪亮的刀刃突然晃了一下,“当”的一声脆响,落在地上。
“嗤啦!”沈友肋下的锦衣忽然炸裂,撕开一个大口子,由腰际直到肩头。
“好刀法!”沈友惨笑一声,嘴角溢出一丝殷红,向后就倒。
孙策就在沈友身后,长刀一闪,割下一片衣幅,“唰!”长刀入鞘。他转过身,单手跪倒在地,一手托住沈友的后背,将他靠在自己腿上,一手将衣幅按在了沈友的肋下。
“放松。”
沈友脸色苍白,眼睛却非常亮。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孙策。“将军好刀法,友佩服之至。”
孙策淡淡地说道:“因为我身边高手很多,不敢有丝毫懈怠。”
“沈友不才,愿随将军左右,时时精进。”
“荣幸之至。”
这时,辎重营的医匠提着药匠夺了过来,从孙策手中接过沈友,拿开孙策的衣摆,看了一眼,鲜血涌了出来,医匠却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伤着心脉,只是皮肉伤,将养个十天半月就好了。”
陆康赶了过来,见沈友肋下鲜血淋漓,衣服染红了一大片,吓了一跳。“将军,你这是干什么,我不是……”
沈友笑道:“陆公,不妨事,能见识如此精妙的刀法,别说受点伤,就算是送了命也是值的。从今日起,我这刀妙不能再用了,免得有井底之讥。”他想了想,又笑道:“好在这一妙仍在吴郡,吴人失之,吴人得之,幸哉幸哉。”
陆康哭笑不得,跺足道:“你们这些竖子,少年轻狂,为了这点虚名赔上性命,值得吗?真正的士应该为国为民,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