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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图又为袁绍分析了一番。甄家的实力是袁绍现在需要的,有了甄家的财力、物力,袁绍就有机会摆脱审配等人的左右,但甄家的名声的确不太好,袁绍不能做得太张扬。袁尚是袁绍的继承人,年龄又不合适,不如安排袁熙与甄家联姻。在袁谭被俘后,袁熙成了袁绍唯一成年的子嗣,但他才能一般,不是袁绍选中的继承人,他与甄家联姻,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相者说甄宓贵不可言,也没有说她就是帝后之相啊,将来袁尚登基,袁熙封王,甄宓为王后,同样贵可不言。退一步说,就算想为袁尚娶甄宓,也应该先为袁熙娶妻,哪有兄未娶而弟先娶的道理?这摆明了是偏心。袁谭被俘,外界已经风传袁绍要废长立幼,现在置袁熙于不顾,先为袁尚娶妻,岂不坐实了传言?
听了这些话,袁绍没有再犹豫,接受了郭图的建议。不过,他还是决定不能急,甄宓才十三岁,完全可以等两三年,等她十五六再说,免得让人觉得他是为了甄家的钱粮而联姻。
郭图同意袁绍的看法。
袁绍随即又把田丰刚才为他分析的形势说了一遍。郭图听了,笑而不语。袁绍知道郭图与田丰不和,他也有意纵容他们之间的争斗,如果汝颍系和河北系相处得太和睦,他反而不安。
得到了甄家等冀州中小世家的支持,被审配左右的困境得以缓解,袁绍心情不错,笑盈盈地说道:“公则有不同看法?”
郭图微微一笑。“田元皓眼光很准,分析的形势精细入微,只不过他读书虽多,毕竟没经过大市面,难脱寒伧之讥。”
袁绍哈哈一笑。对郭图称河北人寒伧,他心有同感。燕赵人号为悲壮,但未免过于粗率些,不如汝颍士人雅致,被人称为伧夫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怎么说?”
“学问不精,引喻失当。”郭图笑着摇摇头。“他怎么能把主公比作汉高祖呢?汉高祖出身布衣,位不过亭长,主公出身高贵,起家为濮阳令,一贫一富,一贱一贵,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依臣之见,还是晋文公比较合适。”
提到晋文公三字,郭图特意加重了语气,并停了下来,凝神着袁绍。袁绍稍一思索,立刻明白了郭图的意思,不禁露出会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