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思苦想了半晌,还是找不到破局之道,蒲扇一会作换到左手,一会儿换到右手,棋手拿起来又放回去,三番几次,就是无法落子。
张邈坐在他对面,手里捏着两颗棋子,磨得沙沙作响。蒲扇放在一边,他只要借何颙的风就够了。
“伯求兄,别装了,你输定了。”
“谁说我输了?”何颙眼睛一瞪,面色微红。“我还没落子,就不算输。”
“行,行,你慢慢想,我去活动一下身体,走两趟五禽戏。”张邈站了起来,双手叉着腰扭来扭去。“这五禽戏不错,每天早晚各练一趟,我这腰腿舒服多了。”
“快去,快去,莫要影响我思考。”何颙扬扬手,不耐烦地说道。
张邈哈哈一笑,正准备调侃他两句,孙策陪着朱儁走了进来。何颙正低头看棋,没注意。张邈却一眼认了出来,连忙赶到何颙身边,扶他起来,低声说道:“伯求,太尉朱公伟来了,你我自由可期。”
何颙一愣,转头一看,也吃了一惊,却一动不动,只是眨着眼睛,打量着朱儁。朱儁缓步走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棋局,冷笑一声:“何伯求,三十年不见,你这棋力不见涨,反倒越发孱弱啊。”
何颙眼皮一番,伸手相邀。“敢请教?”
朱儁挥挥手,示意何颙闪开,他自己坐在何颙的席上,拈起棋子,“啪”的一声落子。张邈不敢怠慢,坐了回去,聚精会神,与朱儁对弈。朱儁杀法凌厉,招招抢攻,几个棋子一落,就连孙策这半桶水都看出张邈形势不对了。
何颙见了,不禁讪讪。“公伟弈棋如用兵,杀伐之气甚重啊。”
“棋局如战场,棋子为兵力,比的就是排兵布阵,互相攻伐。不仅要有运筹帷幄的大局观,更要有短兵相接的战力和勇气。”朱儁重重的投下一子,宣布战斗结束,转头瞥了何颙一眼。“你啊,只适合争一隅之长短,胸中全无大局,终究不脱游侠习气,却偏偏不自量力,总想着要指点江山,岂能不败?”
何颙歪了歪嘴,看看一旁含笑而立的孙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