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他们必须考虑的问题,也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孙策控有五州,让他放弃,这是不现实的事。承认现实,又该用一个什么样的理由让他名正言顺的控制五州,又不会伤害朝廷的尊严,一旦时机成熟,又能顺理成章的收回这个权力?
三人一时商量不出满意的对策,只好先散了。
荀彧陪着天子出了秘书台,两人沿着走廊慢慢地走向寢宫,夜色已深,月朗星稀,宫里非常安静,除了当值的郎官还坚守在岗位上,宫里几乎看不到人影。天子心情低沉,几次欲言又止,眼看着殿门在望,他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荀彧。
“令君,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荀彧笑了。他早就感觉到了天子的疑惑,一直在等天子发问。“当然可以,陛下想问什么?”
“你今天与往日不同,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荀彧愣住了,茫然地看着天子。“陛下,臣有什么不同?”
“昨天离宫的时候,你还心事重重,今天回来,又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却若无其事,谈笑间就把孔融说得哑口无言,这难道不奇怪吗?”
荀彧哑然失笑。“陛下,臣之所以没有心事重重,是因为臣在进宫之前就找到了解决之道,准备好了对付孔文举的办法,有备而来,自然不乱。准确的说,这其实不能算臣的建议,而是臣掠人之美。”
“掠人之美?”天子想了想。“什么人,能有这样的高明见解?”
“其实也不是高明,而是身处之地不一样,有很多看法自然也不一样。”荀彧取出那篇士论,递给天子。“陛下,为臣出谋划策的人,是从这论中得益最多的人,也是陛下熟悉的人。”
天子一点即透。“唐夫人?”
“是的,臣建议颁行士论,让老臣们去著书,腾出官职,征辟凉州士人,与诸部和亲,都是唐夫人的建议。臣只是稍作修改而已。”
“就这些?”
荀彧舔了舔嘴唇,嘴唇破了个口子,有点疼。“就这些。”
天子将信将疑,看了荀彧两眼,没有再追问。他看看四周,神色忽然有些扭捏。“令君,除了这篇士论,你可曾听说过蔡琰的其他著作?”
荀彧心中一动,想起唐夫人在缠绵之际提起的那部书,脸上有些发烫。好在夜色深重,天子也看不清楚。他点点头,强作镇静。“臣听说蔡琰还著有一部天下至道谈图释,专注房中养生的。”
天子有些急切。“你读过吗?”
“读过。”荀彧有点尴尬。“陛下,你想读?”
“我已经读过了,只是不知真伪。令君,你说这九交不泄可通神,是真的吗?”
荀彧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盯着天子看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失礼了。他收回目光,低下头,想了想,重新抬起头时已经恢复了平静。“陛下,孟子云:尽信书,不如无书。九交不泄是否可通神,臣不敢妄论,就臣所知,即使是修道之人也没有能做到的。臣以为,九为至数,通神乃是房中至高,必非轻易能及。陛下身荷中兴重任,日理万机,焉能如闲云野鹤,一意修行?且老子有语,不求而求,不争而争,陛下着意于道即可,却不必在意是否一定能得道。用意过重,反而不美,陛下岂不念孝桓帝、孝灵帝英年早逝之悲乎?”
天子有些失望,沉默了片刻,又道:“令君,你说这男女平等,将来这女子会不会要像男子娶妻纳妾一样,同时嫁给好几个男子?我总觉得,这男女之事”即使是灯光下,天子脸上的尴尬也无法掩饰,他强笑了两声,咂了咂嘴,转过头,看向别处。
荀彧心中恍然,不禁心酸不已。这就是孤儿的痛苦,没有父母的引导,很多事都不知道从何着手,尤其是在这个年纪。女子十四,男子十六,肾气盛,天癸至,诸多生理变化,如果没有人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