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嘴角轻挑。“如果损失数据更小,此战过后,你跟我三年,只管衣食,没有俸禄。”
参军大笑。如果这一战能取胜,朱然就会成为吴国耀眼的新星,前途无量,一般人想跟着他都难。“将军,三年太少,如果你赢了,我跟你一辈子。”
“一言为定!”朱然举起手掌,轻轻的摇了摇。参军也撸起袖子,与朱然三击掌。“啪啪啪!”清脆的击掌声吸取了无数人的目光,大家都看了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参军与朱然击完掌,转身回去,向大家讲叙他与朱然打赌的事。众人见朱然如此自信,也不免相视而笑,原本的压抑气氛一时松驰了许多。
将是三军之胆,朱然如此自信,他们也有了信心,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了起来,走路带风,分头奔向各处,传达朱然的命令。比起这些大多是本地辟除的参军,各营统兵的校尉、军侯们更加从容一些。他们大多是江东人,跟着徐琨、沈友征战多年,作战经验丰富,并没有把城外的袁军放在眼里。朱然要考核战损,论功行赏,倒是激起了他们的兴趣,一个个互相叫阵,命令部下牢记战术规范,不仅要保住自己的命,还要尽可能减少伤亡,到时候拿赏钱喝酒。
将士们大声呼喝着,气氛热烈,看得传令的参军自惭形秽,也更添了几分信心。
在热烈的气氛中,城外的袁军开始攻击了。四面响起了激烈的战鼓声,闻名天下的冀州强弩手在刀盾手的保护下逼到城下,准备向城上展开压制射击。与此同时,士卒们喊着号子,推着数十架高大的楼车逼近城墙,楼车上的强弩手睁大双眼,寻找有价值的目标。数以百计的抛石机也被推了上来,进入百步之内。
朱然在将台上环顾四周,举起手,打了个响指。
捧着令旗一旁侍立的参军看得真切,走到将台旁,举起令旗,用力挥动,发出了第一道命令。
“霹雳营,准备——”
“喏!”四周响起了响亮的回答声,隐藏在城墙下的抛石机开始调整方向和射程,装弹,上弦。城墙上的观察手盯着城外的目标,迅速测算数据,又将数据传达给各自的操作手。一呼一应,简洁明了,透着让人生威的力量。
“射手营,射击!”
“喏!”城墙上令旗挥动,或蹲或站在城垛后面的射手开始射击,他们的目标是即将进入射程的袁军抛石机。袁谭有足够的人手,所以砍光了几十里以内的树木,制作了大量的抛石机,密密麻麻,看上去有几千架,可是在这些江东军的眼中,这些抛石机太粗糙了,和自家的抛石机一比,简直是垃圾,射程绝不会超过一百五十步,而且没什么准头可言,全是蒙着眼睛乱打。
所以,射手的任务就是将抛石机挡在一百五十步之外,让他们射出大部分弹丸无法越过城墙。
一百五十步已经超过了普通弓弩的射程,也不是普通的弓弩手能够完成的任务,只有这些经过长期训练的射手能够完成。抛石机当然也可以,但朱然需要袁军的弹丸作为补充,所以不能一下子将袁军的抛石机全部毁掉,他需要这些抛石机发挥作用,将弹丸送到城下。
况且,抛石机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完成,那些比城墙还高的楼车。楼车上的射手不仅能够进行狙击,还能将城中的情况传达给袁谭,毁掉这些楼车,就是打瞎袁谭的眼睛,比毁掉那些抛石机更重要。在进行战术安排的时候,朱然已经多次强调了这一点,确保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该先干什么,后干什么,什么任务是重点,必须先完成,什么任务是次要的,可以暂时放一放。
双方开始对射。
城下近万名袁军强弩手射出密集的箭雨,从四面扑向高唐城,声势惊人,万里晴空为之一暗。
城上的江东军早有准备,有人躲在城墙后面,有的举起了大盾,尽可能缩起身体。
羽箭飞驰,嗖嗖有声,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