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认可,将来得到天子认可就容易多了。现在说错了,贾诩还可以点拨他,到天子面前说错了可没反悔的余地。
“袁谭之失,在于犹豫不定。欲有所斩获,便当果决,集中兵力围困一城,稳扎稳打,不决胜负不罢手。敌若有援兵来,则破敌援兵于城下,敌若无援兵来,则围困其城,或是强攻,或是待敌断粮自溃……”
毌丘兴说得入神,仿佛面前坐的不是贾诩,而是能让他一步登天的天子。贾诩静静地听着,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折扇,不时地点点头,却不发表意见。直到毌丘兴说完,他才收紧折扇,轻轻的敲了敲案缘。
“伯起,朝廷能战胜吴王吗?”
刚才还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毌丘兴顿时语塞,半天没说出话来。贾诩笑了笑。“不急,慢慢想。听说讲武堂、郡学堂毕业时都会有答辩,这就算是你的毕业答辩吧。”
“喏。”毌丘兴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他明白贾诩的意思,不管如何,他都要离开贾诩了。选择朝廷还是吴王,将决定他一生的命运,容不得丝毫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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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一声叹息,放下了手中刚收到的情报。
荀衍阵亡,这是一个令人悲伤的消息,冲淡了浚仪大捷带来的喜悦。张纮不幸而言中,戏志才的死只是开始,更多的汝颍精英将在这场大战中死去,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像辛毗、钟繇一样重新选择。
选择有时候比努力更重要。荀彧兄弟几个中,荀彧的天赋最高,被何颙评为王佐,荀衍次之,却熟读兵书,有统兵之能,荀谌最弱,但如今看来,荀谌的成就却有可能是最高的。他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希望他能继续明智下去,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犯错。
郭嘉平复了一下心情,拿起情报,起身去偏殿见孙策。这是一个重要消息,陆议的战报还没送到,满宠虽然送来了消息,却没有提及荀衍的生死。一场大战中,敌方主将生死的意义不下于整场战役的胜负,这将对双方士气产生难以估量的影响,进而影响整个战局。
就目前看来,袁谭继续进攻的可能性应该不大了,以战代练,检验豫州新政成果的计划可能要调整。
郭嘉来到偏殿前,刚跨上台阶,就听到孙策的声音。
“想什么呢?他曹昂拍拍屁股走了,妻儿扔下也就罢了,丁夫人留下我也能接受,你们父子也托付给我,是不是太过份了?少跟我说废话,抄家!留一部分给丁夫人养老,剩下的给我外甥。再啰嗦,我砍了你们父子的脑袋送去益州,让你们一家人团聚。”
郭嘉忍不住想笑,停住了脚步,隐在台阶下面。过了一会儿,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用手帕抹汗,却怎么也抹不干净,额头还是油光光的。他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走路都有些不稳,最后两级台阶走得急了些,一脚踩空,一屁股坐在地上,硌得脸上的肥肉都扭曲了。
郭嘉在一旁看得真切,却没有吭声。他认识此人,实际上,能在孙策面前说上话的人都认识此人。这是曹操的幼弟曹德,因为孙策要抄曹家家产的事来建业求情,也曾求到他的面前,被他婉拒了。曹昂放弃了兖州,带着一些亲信部曲去了益州,却将家人留在了豫州,这摆明了是欺负孙策好说话,换了谁都来火。
孙策之前就抄过谯县曹氏、夏侯氏的产业,后来因为和曹昂的关系,还了一部分家产给曹昂,算在丁夫人的名下。曹昂任兖州刺史,逃难到徐州的曹嵩也去了兖州,带了大量的财物,这几年在兖州做生意,又积累了不少家产,这次曹昂去益州,带了一些走,还剩下很多,全被曹嵩带回了谯县老家。
不得不说,这曹嵩赚钱的本事要比做官的本事大得多,而且对长子曹操的不信任也令人咂舌。当初曹操起兵讨董,曹嵩就不肯给钱,如今曹操已经手握益州,曹嵩还是不肯资助,只为曹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