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步骑接触规模不大,持续的时间也很短,对双方将士的触动却一点也不小。
蜀军骑士惊讶于吴军步卒的强悍,见对方躲入连绵起伏的土坡之后,生怕中伏,没敢再追,只是远远地看着,掩护同伴清理战场,特别是斩下阵亡吴军将士的首级,以便回去报功。
但是让他们失望的是,地上的首级倒是有七八具,却没有一具是吴军的。其中有一半是板榡蛮,一半是作船工打扮的蜀军战士。因为没有战甲保护,在吴军猛烈的冲击面前,他们的伤亡不小,当场阵亡的就有三人,受伤的有十几个。
这个结果让他们更加沮丧。
看到同伴被蜀军割走首级,杜白气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是他坚持要出击,也是在他擅自发起冲锋,导致部下四人阵亡,三人受伤被俘,只有三人返回,也带了伤。杜白本人中了两箭三刀,浑身是血。若非来虎拼死相救,他也回不来。
来虎也因此付出了惨得的代价。虽然没有阵亡,却伤了十几个。正面迎接骑矛冲击的士卒几乎人人受到重创,在阵上能勉强支持,一回到安全地带就萎靡倒地,人人口角带血。坚固的盾牌被击碎了好几面,持盾的手臂脱力、骨折,已经无法再战。
不仅如此,箭矢的消耗也超出了预期。杜白等人面对骑兵过于紧张,失去了节奏控制,浪费了太多的箭矢,他们几个人的箭囊几乎都被射空了。
来虎脸色铁青,盯着远处来回游弋的蜀军骑士,一言不发。杜白虽然很想上前表示感谢,却没敢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来虎脸色稍缓,走到杜白身边,单腿跪在杜白身边,伸手摸了摸杜白的额头。
“能行吗?”
“没问题,都是皮肉伤。”杜白疼得呲牙咧嘴,满头是汗,却不肯认怂。
“你们呢?”来虎看向那三个幸存的板榡蛮战士。
“我们没问题。”三名战士挺起了结实的胸脯,异口同声的说道。他们从来没想过步卒能以这样方式战胜骑兵,仅凭他们自己肯定做不到。山里人性情质朴,敬畏强者。见识了吴军的强悍,他们打心眼里佩服,自然则然的将来虎当成了上官。
“想麻烦你们一件事。”来虎看着杜白。“蜀军有了防备,其他各部也许还不清楚,我需要立刻通知他们。你们熟悉山里的路,能否带我的部下走一趟。”
“没问题。”杜白用力的点点头。“来兄,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三名战士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愿。
来虎也不客气,挑出六名战士,分作三组,每组由一名板榡蛮战士做向导,分别向左右后三个方向前进,与附近的游击分队取得联络,提醒他们防备蜀军的同时,进行联合作战。
出征之前,他们就约定了位置和联络方式,有相应的密语,只有领队的军侯、屯长知道,倒不用担心泄密。
很快,九名战士分作三路,消失在不同的方向。
来虎又叫过两什士卒,让他们带足三天的粮食,分别出发。一什向南,去霸王咀。一什向北,去烂田沟。这两个都是颇为陡峭的所在。来虎让他们攀到附近的山上,寻找合适的地点,从上面推一些石头下来,形成暗礁,阻碍往来船只通行。
杜白一听就明白了。来虎这是要报仇,要将对面的那些蜀军一网打尽。他也有此意,只是不敢开口,见来虎这么做,当然求之不得。
双方相隔数百步,互相顾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一夜无话。
第二天中午,派出去的三组信使先后返回,带来了来虎期望的消息。附近的三支分队得到消息后,同意了来虎的方案,正在进入预定战斗位置。
傍晚时分,来虎身后的分队赶到,带队的曲军侯罗蒙告诉来虎,除了他指挥的这个分队外,还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