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沈友稍微洗漱了一番,入席就坐,酒过三巡,他便将自己的计划提了出来,一起商议。马超已经提前知悉,准备充分,自不必说,公孙度也很兴奋。去年出了纰漏,他一直等着建功的机会呢。
公孙度主动提议,挑出一部分乌桓骑士,扮作上谷乌桓大人难楼的部下,去攻击鲜卑人,大军尾随其后。难楼自恃实力强悍,占据白山一带,至今不肯服从,借这个机会栽他一个赃,挑起他和鲜卑人的矛盾。万一在弹汗山失手,没能截住鲜卑人,索性回师白山,把难楼干掉。
总而言之,这一趟不能白跑。鲜卑人也好,乌桓人也罢,捞住一个是一个。
阎柔随即表示反对。难楼虽然不肯称臣,却也没有主动挑衅,他和鲜卑人之间也没有什么联络,反倒有阻止鲜卑人进入上谷的功劳。护乌桓校尉的治所就在宁县,和白山靠得很近,相互之间常有来往,他对这些情况最清楚。如果冒充难楼的部下去袭击鲜卑人,等于逼难楼与鲜卑人合作,或许可以收一时之功,却可能留下后患。
公孙度嗤之以鼻。不杀难楼,白山的乌桓人始终是个隐患,谁知道什么时候发作?
阎柔很不爽,哼了一声,扭头不看公孙度。
沈友看在眼里,不动声色。他知道公孙度与阎柔有矛盾。阎柔和太史慈的关系非常好,一直指望着太史慈能掌管整个幽州,没想到因为公孙出了意外,自然对公孙度没什么好脸色。公孙度也是个高傲之人,对阎柔不以为然,认定阎柔挟乌桓人以自重,收了难楼的好处,故意为难楼说好话。
当然,这两人在太史慈麾下时没这么针锋相对,到了他麾下却不时发生冲突,也是对他的考验。尤其是阎柔,中秋宴上来这么一出,怕是恨不得他打个败仗,灰溜溜的退出幽州才好吧。
庞统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来,端着酒杯来到阎柔面前。“阎校尉,我敬你。”
阎柔连忙起身,强笑道:“不敢,我敬军师。”说着,抢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亮了杯底。
庞统也将杯中酒饮尽,咂咂嘴。阎柔提起酒壶,为庞统添满酒。庞统笑道:“阎君,今天是中秋,本该是家人团聚的日子。请你来,你不会有意见吧?”
阎柔连忙摇手。“岂敢,岂敢,能得都督相邀,是我的荣幸。”他随即又笑道:“只不过我是个粗人,不知礼,坏了都督、军师雅兴,还请见谅。”
“这个你倒不用担心。都督请你来不是吟风赏月,真要做那些雅事,绝不找你。找你来,谈的就是杀人放火的事。”
阎柔眼睛微闪,皮笑肉不笑,静静地看着庞统。
“你是护乌桓校尉,想必清楚乌桓人的动静,听说难楼正在集结各部,他们想做什么,你可知道?”
“白山乌桓集结的事已经上报都督,军师想必是军务繁忙,还没来得及看?”
“我看了。”庞统笑笑。“可是我看不懂。”阎柔刚要说话,庞统又道:“我想将这封文书上报军师处,请沮祭酒、郭祭酒协助参详,方便吗?”
阎柔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堪,半晌没说话。他沉吟了半晌,放下酒杯,拱手深施一礼。“军师有何疑惑,不妨直言,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就多谢阎校尉了。”庞统伸手拍拍阎柔的肩膀。“那你说说,难楼集结各部,想做什么?”
阎柔紧紧的抿着嘴唇,沉默了良久,一声长叹,端着酒杯,来到沈友面前,深施一礼。
“请都督满饮此杯。”
沈友握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阎柔。“伯温如此郑重,却是为何?”
“柔有大事,欲请都督定夺。”
“什么样的大事?”
“难楼……将死,上谷乌桓集结白山,将选举大人。”
沈友愣了一下,慢慢坐直了身体,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乌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