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总不能不问,便带着孔融的书信进了宫。
孙策看完孔融的书信,也有些诧异。没想到祢衡这么执着,连官都不想做。
“德祖,此人真可用吗?”
“臣也不敢保证。此人的确有才,只是这性子……”
孙策打量打量杨修,知道他已经有悔意,只是不愿意就此放弃,还想最后挣扎一下。能让杨修如此重视,看来祢衡绝不仅仅是狂生这么简单,应该是个真有才的。他也看过祢衡写的文章,文辞之尖锐,说理之清晰,的确非普通儒生可比。
“你给祢衡写封信,孤给他提几个问题。他要是答得上来,孤便见他于朝堂之上。若是答不上来,便相忘于江湖之远吧。”
杨修立刻取过案上的笔墨,濡笔待命。
孙策考虑了一番,口述了三个问题,杨修听了,哑然失笑,润色成文,命人送出。
——
中午时分,孙策起程,赶往汤山行宫。
随从众多,不仅有内外朝的官员,后宫的王后、夫人,随侍的亲军,还有从各地赶来参加登基大典的代表,浩浩荡荡,有大几千人,全都坐船前往。官船数量不够,民船便成了补充运力,花舫更是上上之选,供不应求。有些人得到的消息迟了,租不到船,只好走陆路,不急的索性等两天再去。
秦淮水上,桨声如歌,帆影如织,一片热闹景象,建业城的百姓看惯了这场大场面,波澜不惊,站在岸边指点一番,便各自去忙自己的营生,第一次来建业城的外地人却着实开了眼界。
这其中就包括刚刚赶到建业的许劭、刘先一行。
严格来说,许劭并不是第一次来建业城。十年前,他出游时便曾取道建业去吴郡,可是眼前的建业和他印象中的建业完全对不上,除了一些主要的地理如山川还在那个位置之外,其他的都变了,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最让他惊讶的便是眼前这条秦淮水。十年前他经过此地时,秦淮水还只是一条普通河流,两岸虽然有些人家,却大多简陋,纵使有几座高宅大院,也和平舆城无法相提并论。现在的秦淮水两岸却是庐舍栉比,一座宅院接着一座宅院,错落有致,大的华丽,小的精致,家家户户门朝秦淮,几步便有一个码头,大的津渡也是随处可见。酒旗如幡,看花了他的眼。
“先生,这就是建业城吗?”周不疑忍不住问道。
“呃……应该是吧。”许劭也有些不敢确定了。这真是建业城吗?这么繁华的都市,别说平舆不可比,就算当年的洛阳城也未必能比。别的不说,仅看这两岸林立的店肆,就比洛阳市繁华多了,而随处可见的百姓也绝非洛阳城中的百姓可比。他们或许不是什么权贵,身上穿的只是布衣,却干净整齐,脸上的笑容也透着自信从容。不少人鬓边插着花,与笑容相映,更觉娇艳。
“这位小郎君,第一次来建业吗?”岸上传来一声轻笑。
周不疑抬头一看,见岸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挽着花蓝,手里举着一枝说不出名字的花,正向他递了过来。花开得鲜艳,却不如少女的笑容灿烂。
“是……是的。”周不疑羞涩地红了脸,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去接。
“建业欢迎你,送你一枝花儿。”少女晃了晃手里的花,伸长了手臂,露出雪白的手腕。“这是今年新出的名种呢,最是畅销,今天带出来十几枝,只剩这最后一枝了。”
周不疑还在犹豫,孙翊从远处的船舱里探出身来,大声说道:“接着吧,你不接,我可接了。”
孙翊的声音洪亮,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少女看了过去,惊叫一声:“是二将军么?是二将军,是二将军!”她一边说一边扬手,更多的人叫了起来,不乏有人和少女一样欢喜,一边喊一边呼朋唤友,不大一会儿就引来了一堆人。
孙翊出了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