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乡党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为王晟父子说情。但他也不能一口回绝,要不然将来被人说起,会影响名声。他好容易养了点名,可不能一下子全毁了。
“仲茂见过孙府君吗?”
“见过,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孙文台在外地为官,很少回富春,相见的机会并不多。”
“所以啊,你父亲和孙豫州有交情,却和孙府君没什么交情,现在又闹出这样的事,他少年心性,怒气攻心,哪里还顾念什么旧情。要谈旧情,你们应该派人去汝南求见他父亲孙豫州啊。”
王林狐疑地打量着沈直,揣摩着他的意思。沈直不肯为他们说情,又让他们去汝南找孙坚求情。汝南在江北,一来一去至少要十天,固陵城里可没有十天的粮食,自然是先保住命再图后计的意思,换句话说,不要有太高的要求。
沈直也不说话,他要让王林自己多想一想。到了固陵城下,城上放下吊桥,又打开城门,将王林、沈直二人放进去。沈直一边走一边看,这一路走来,士卒的神情都很紧张,看着他们走过,一个个闭着嘴巴,目光跟着他们走,眼神中既有希冀,又有恐惧,明显被郭异受伤的事吓坏了。
这也难怪,神箭手就是高手的代名词,谁也不希望在战场上遇到神箭手,百步之外一箭毙命,这种看不见的威胁最令人紧张,尤其是那些将领。神箭手都是为他们准备的。
王林引着沈直来到府廨,让沈直在前堂等候,自己来到后堂。
郭异坐在榻上,咬牙切齿,疼得满头是汗。手掌已经包好了,切成两段的箭扔在一旁,上面还残留着血迹。整个箭头都射穿了,伤口肯定不会小,说不定会留下残疾。郭异的儿子郭攸之坐在一旁,双眼红肿,应该是刚刚哭过。身为太守之子,他应该是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看到亲人受伤。
王晟、贺纯等人站在廊下,脸色阴沉,看到王林进来,王晟招了招手,将王林叫到跟前。
“沈直怎么说?”
王林摇摇头。“形势不容易乐观,严白虎已经被沈直说降,射箭的那人便是太史慈,我们已经没有援兵可盼,而且……”
“而且什么?”王晟没好气的说道:“都这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
“孙策很生气,我听沈直的话音,恐怕……我们只能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