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抑制不住的兴奋,滔滔不绝,侃侃而谈,恨不得将自己的所学和盘托出。
见高柔得到孙策的赏识,袁谭却没有抓住这个举荐的机会,白白浪费了辛毗的心思,何颙有些惋惜。他与袁谭走到一旁,找了个地方坐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袁谭静静地站在一旁,拱着手,执子弟礼。
何颙看着远处淡青色的柳烟,沉吟良久。“显思,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回汝阳为母亲守坟。若是方便,再去颍川看看外家。”
何颙长叹一声。“元礼公若在,看到你这般模样,不知当作如何想。”
“元礼公为的是天下苍生,又不是为袁氏天下。只要天下太平,天子能施德政,百姓能安居乐业,他不会在乎是不是姓袁。”袁谭迟疑了片刻,又说道:“伯求公,我在山阳看到张元节了。”
何颙皱起了眉。据他所知,张俭从塞外回来后就闭门谢客,不与世人交通,孙策又对党人一直没什么好印象,从来不主动拜访党人,他会去拜访张俭?
“怎么回事,你说来听听。”
“我知道的也不是很详细,听说是高平令满宠拘了张元节的从子张艾、张芝,大战过后,满宠还没放人,张元节来向孙将军求情……”
袁谭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何颙轻轻地哦了一声,眼中露出异样的神采。袁谭随即又提醒何颙,刘表的从子刘虎、刘磐现在都在孙策身边,而且是极亲近的侍卫骑士。
何颙抚着胡须,沉吟良久,突然说了一句:“显思,你觉得孙策能践行我们党人的理想吗?”
袁谭沉默以对,半晌才摇摇。“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何颙站起身,转头瞪了袁谭一眼,张了张嘴,斥责的话涌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袁谭身份特殊,的确不太好回答这个问题。父子之间再有隔阂,袁谭也不能撕破脸,另树大旗,摆明了要与袁绍决裂。但他没有这个心理负担,袁绍辜负了他,辜负了党人,他身为曾经的党人领袖,有义务为党人寻找一个新的代言人。眼下能和袁绍对抗的就是孙策和朝廷,荀彧已经在朝廷,他如果能将孙策也变成党人,那不管最后谁胜谁负,党人的理想都有机会实现。荀攸支持孙策,很可能就有这样的想法。
何颙目光闪烁,眼神一会儿兴奋,一会儿失落。
袁谭看得真切,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