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船也无法行动,对我们似乎更有利。”
许攸心知肚明,公孙度已经被孙策打败了,乱了阵脚,没有信心与孙策决一死战,撤退是最好的选择。一战而败,从此辽东落入孙策之手,绝不符合袁谭的利益。孙策就算现在赶回涿郡,前后也耽误了近一个月,想必袁谭已经解决了涿郡危机,他的任务其实已经实现了,毋须勉强。
“升济所言甚是。当断则断,既然决定撤退,宜早不宜迟。”
公孙度欣然同意,随即召集诸将议事,安排撤退。
——
孙策半夜被朱然叫醒,当值的将士发现一个问题:公孙度的大军有异动。
孙策翻身坐起。交战期间,他都是和衣而卧,连战甲都不解,旁边就备着冷水、布巾,搓两下脸就能清醒过来,迅速登上中军的将台。当值的士卒连忙赶了过来,指点远处的辽东军大营,解说现象。
远处的辽东军阵地黑乎乎的,看不清形势,火把像是夜空的星星,在夜风中闪烁着。隔得太远,他只能从火把的数量看出不正常,但究竟有什么不正常,他无从分辨。
“斥候派出去了吗?”
“派出去了。”陈武大步上了将台。“郭祭酒已经安排了斥候去查看消息,还将老谢和刘磐、刘虎借去了。军谋处也被叫起来了,正在重新梳理情况,准备预案。沈使君和甘将军处也通知了。”
孙策点点头。身为军谋祭酒和细作营的负责人,郭嘉在战时比他更要紧张,一有风吹草动就要做出反应。两军交战,各种意外随时可能发生,既在高度警惕,又不能反应过度,一惊一乍,自乱阵脚。
敌情未明之前,自然是先守住自己的阵地,不让对手有机可趁。郭嘉的安全非常妥当。
“公孙度可能要跑。”孙策忽然说道:“子烈,让军谋处优先考虑这个方案,然后去骑兵营,通知陈校尉,让亲卫骑做好出击的准备。”
“喏!”陈武大喜,兴冲冲地转身去了。
朱然有些不解。“主公,你为什么会觉得公孙度要跑?”
“直觉。”孙策曲起手指,轻叩太阳穴。“袭营是一件需要莫大勇气的事,辽东军连战连败,已经被我军打得狼狈不堪,这时候还敢袭营的必是勇士,但我没听说公孙度麾下有这样的勇士。况且,真要袭营,不应该悄悄地么,怎么会这么容易让我们发现?如果由来你组织袭营,你会犯这样的错误吗?”
朱然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孙策的判断并不难,给他一点时间,他也能推断出来,可是他无法做到孙策这么快,这么有把握,甚至让人觉得他是先有了判断再去找理由。这就是所谓的直觉,是将领梦寐以求的感觉。战场瞬息万变,各种真真假假的信息让人耳目缭乱,拥有直抵要害的直觉,去伪存真,对把握战机至关重要,也是成为名将的必备条件。
黎明时分,郭嘉传来了消息,根据中军以及沈友、甘宁派出的斥候侦察的情报判断,公孙度的大军连夜撤退了,大营里只剩下一些残兵,每个举一个火把在大营里走动,还有一些骑兵和弓弩手留了下来,阻止斥候靠近大营,拖延时间。夜间打探消息本来就不容易,再加上这些部署,斥候们费了不少心思,还损失了几个人,才确定了公孙度主力已经撤退的事实。
好在孙策之前就有指示,所以军谋处倒是很快拿出了方案。根据他们的分析,公孙度沿海边撤退的可能性不大,路太远,又可能被埋伏的水师截击,所以他们应该是穿过沓氏境内的丘陵地区向北,绕过虎跃塞,与虎跃塞外的援兵会合,退往平郭、汶县一带。届时是战是守,是进是退,都有可能。
孙策早就做好了预案,听完这个分析,又问了一句:“公孙度要走出那片丘陵地区,需要几天时间?”
张承翻出一份地图摊在孙策面前。“最快也要三天,那些丘陵大多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