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族人啊。”
“不知姑母说的是谁?”
袁夫人转身看着袁权。“新年大飨,宾客中可有显思?”
“显思新降,大王怕他尴尬,所以没请。”
“尴尬不尴尬,不在于是不是新降,如果混迹群臣之中,与武卒小吏同席,自然是尴尬的,如果独座席首,自然不尴尬了。”
袁权笑笑。“座次以功爵,显思身为邺侯,食邑千户,纵使不能高居席首,也不至于与武夫小吏同席。就算他想坐席首,也并非不可能,只不过要有些理由。”
“献礼器这个理由够不够?”
“什么礼器?”
袁夫人瞪了袁权一眼。“吴王登基称帝时用得上的礼器。”
袁权眨眨眼睛,嫣然一笑。“姑母,你这可有点偏心了。真要说起来,那些礼器原本就应该有我家一半,剩下的那一半也该是战利品,显思早就该主动献上来了,私藏着本就不对。现在才拿出来,还想提条件,坐席首,是不是有些过分?”
袁夫人瞋道:“那我这张老脸呢?我这大老远的跑来,你总得给我三分薄面吧。”
袁权掩嘴而笑。“姑母亲至,岂止是三分薄面,简直是莫大的荣幸。不过这事我也不敢擅自作主,就连王后也不能说了算,要大王独断。这样吧,姑母在这儿住两天,我找个机会问问。”
袁夫人瞥了袁权一眼,神色有些不悦,眉梢轻扬,欲言又止。袁权看得清楚,又道:“姑母,我先给你说个笑话吧。”
“在你的眼里,我还不如一个笑话?”
“姑母歇怒,是我失言了。不过说起来,这笑话的主人来头着实不小,就算是姑母遇见了,怕是也要避让三分的。”
“是么?”袁夫人粉面含煞,几乎忍不住要发作了。
“姑母知道传国玺吗?”
袁夫人一听,气势顿时弱了三分,不免讪讪,好奇心却又大起,只是碍着身份,不好催问,只能等着袁权说。袁权便将孙策关于传国玺是不祥之物,不要也罢的轶事说了一遍,说完笑盈盈地看着袁夫人。
“姑母,你说这事可不可笑?”
袁夫人修剪得精致的黛眉微蹙,一时无语。孙策这套言论虽说惊世骇俗,却不能说没有道理。传国玺的确不是什么非不可的东西,甚至算不上什么古物,是如何演变成天命的代表的,谁也说不清。况且孙策早就声明过他不信天命,只信民心,对传国玺自然不会当回事。至于其他普通玉器,就算不如传国玺这般不待见,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至少不会像他们以为的那重要。袁谭想用这些从汉宫里抢来的玉器换一个尊贵席位,的确有些不自量力了。难怪杨彪反对,让她不要自取其辱。
见袁夫人不说话,袁权也没有再说,引着袁夫人上山,向稻香苑走去。
——
孙策打量着眼前的的年轻人,半天没说话。
这个年轻人叫贾穆,是贾诩的长子,相貌身高上依稀能看到贾诩的影子,但神情却完全不像。他看起来很普通,甚至有些木讷,整个人的气质也与贾诩不同,褪去了高深莫测的光泽之后,只剩下粗砺,就像是被朔风吹得荒凉的西凉大地。
如果不是他自报家门,又带来了贾诩的亲笔信,孙策根本不敢相信他是贾诩的儿子。
这老贾究竟是有多心虚啊,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教,不知道毌丘兴看到贾穆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当然,毌丘兴能不能看出贾诩的心思都是个未知数。以他那个层次,要想猜透贾诩的心思实在太难了,能在事后反应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文和先生在哪儿,最近可好?”
“多谢大王关心,家父在长安,与谢君在一起。”
孙策很惊讶。杨修被法正软禁之后,谢煚留在长安,独力支撑,主持长安的谍报工作,表现不错。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