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希望能和张燕面谈,共商大计,具体地点由张燕定,河内也行,黑山也行。
半个月后,张燕赶到孟津大营。
张燕中等身材,消瘦矫健,虽然年逾五旬,须发花白,满面沧桑,犹不失豪迈之气。见到郭嘉的第一面,不等郭嘉说话,他先深施了一礼。
“蒙吴王不弃,祭酒相邀,荣幸之至。”
郭嘉笑嘻嘻的还礼,邀张燕入座。得知张燕亲至,他也亲自迎接,在黄河边设宴,为张燕接风。张燕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他的儿子张方,还有跟随他多年的旧部约三百多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悍卒。郭嘉知道张燕心有疑惑,索性大方一点,让张燕始终在这些人的视线以内,免生猜疑。
“大帅老当益壮,令人羡慕。”
张燕摇摇头,苦笑道:“山中辛苦,我等盼吴王恩泽多年,如今总算得偿所愿,故而祭酒相邀,我便冒昧前来。唐突之处,还请祭酒见谅。”
郭嘉哈哈大笑。张燕的话半真半假,山里苦是真的,他们盼吴王却是假的,张燕之所以亲自来,是他没有其他选择了。冀州在推行新政,河内也在推行新政,可是这些都和黑山军无关。如果张燕再不来,等吴军拿下并州,黑山军就只能在山里待一辈子了,连白波军都不如。
“能得大帅相助,并州可取。大帅,我能否问一句,黑山军现在还有人,多少可战之士?”
“还有男女老少二十余万口,战士三万余人。”
郭嘉摇了摇羽扇,无声地笑了笑,看向张燕身后的张方。几年不见,张方也老了很多,黝黑的面庞,杂乱的胡须,明明还不到三十,看起来却像四十出头。见郭嘉看过去,张方挺直了腰杆,咧嘴一笑,点头向郭嘉致意。
郭嘉还礼。“少帅别来无恙?”
“多谢祭酒关心,我好得很。”
“听说少帅屡立战功,如今已经是黑山军真正的少帅了,可喜可贺。”
张方揪着胡须,哈哈一笑,露出几分自得。自从上次与孙策见面,见识了真正的精锐后,他这几年一直以孙策的练兵方法训练自己的部下,平时也注意收集相关的资料,如今他的部下算得上黑山军的精锐力量。即使没有张燕之子的身份,他也是黑山军中屈指可数的大将。
“少帅麾下有多少人?”
“三千有余。”
“黑山军中能和少师麾下精锐相当的有多少?”
张方得意地笑笑,刚准备说话,张燕横了他一眼。“不成器的东西,祭酒面前哪有你说嘴的份。你的部下也就是在山里称雄,在吴军勇士面前什么也不是,还是别丢人现眼了。”
张方恍然惊醒,没敢吱声,讪讪地笑了笑。张燕向郭嘉拱手致歉。“山里人,没见识,让祭酒见笑了。”
郭嘉笑语盈盈,没接张燕的话题。很明显,张燕虽然来了,却没有任人宰割的打算,还想凭着手中的武力讨价还价。价钱当然可以谈,但不能漫天要价。
“大帅谦虚了。吴王感于大帅诚意,愿投桃报李,支持大帅一批甲胄,故而嘉冒昧相询,只是想知道需要准备多少,并无他意。想必大帅也知道,我吴国甲胄天下第一,想得到的人不在少数,南阳黑市一套甲胄能卖到十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有人知道大帅得了这些甲胄,起了歹心,要来强取,我们的一片好意却害了大帅,岂不可惜。”
张燕疑惑地看着郭嘉,不敢断定郭嘉是真是假。吴国的甲胄的确难得,想得到的人很多,他也是其中之一,但他不觉得孙策会这么大方,一下子送他几千套。他觉得郭嘉就是想刺探他的虚实。
“多谢吴王赐甲,黑山军虽然精锐有限,却也不是什么人都敢来抢的。”张燕淡然笑道:“就算袁绍在时,也是我们抢他的时候多,他抢我们的时候少。”
“大帅,此一时,彼一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