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佳般的文雅不同，他倒茶的动作容易却极为精准，好像一把苦无订到了树上。

“在问这个问题以前，我也要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是很著名的疑难哦……一群孩子在火车的轨道上伴游，一条轨道上有个牌子写着有火车大约随时开来的告诫标志，而另一条轨道上则写着平安。孩子们可以去平安的地方玩，凶险的地方更加刺激也更加风趣，因而孩子们全都选定在凶险的轨道上玩，仅有一个孩子选定在平安的地方玩，落寞寂寞。”

柳震有种不详的预感，鼬看着茶杯里的茶水，没有看柳震，而是继续说：

“接下来的开展我想你也有所预料……没错，火车开来了。这时火车没有紧急制动，因为火车的车厢当中有更多的人在里面，火车停不下来，大约说，这是一个无法停下的火车，这辆火车当中就没有紧急制动阀这种东西！火车轰鸣中提升，司机看到了两条轨道，也看到它应该走的那条路途上的一群孩子，与它不该走的那条轨道的一个孩子。”

鼬忽的仰面了，他的血轮眼化作了循环眼，过去所未有的严肃声音，低沉的问：

“如果你是司机，那麽你选定哪条轨道？”

“是为了正确碾过一群孩子，或是为了一群孩子的公理碾过那没有错误的一个孩子？”

正确与公理。

柳震怔住了。

他看着鼬沉着严肃的脸无法回复。

“如果是上神的话，他会走在正确的路途上……他会碾过那群不看标示的孩子。既然这群孩子已经经由了寻思熟虑选定走在了这条凶险的轨道上，那就要有被火车碾过的生理准备。”

“可……他们都或是一群孩子啊！他们只是猎奇……”

“猎奇便是一种罪，既然犯了罪，就要有赎罪的憬悟。”鼬刀切斧砍。

柳震顿口无言。

鼬是认真的，他是真的会碾过那群孩子。哪怕他们的确是蒙昧而猎奇，哪怕他们是一条条新鲜而填塞来日希望的种子，他也不会客套。这时的鼬第一次在柳震眼前展示出身为魔使徒的霸气，好像整个世界都在他的循环眼之下。

“……我无法回收。”

“那你就能回收正确的孩子被碾死的命运吗？”

柳震再次无言。

鼬继续说：“正确便是正确，这是始终不会转变的。为了大无数而选定将正确置若罔闻，这才是最令民气痛的选项。为了大义？为了大无数？为了世界？为了抢救？亦大约说是为了令这世道变的更加美妙？别开玩笑了！”

鼬暴怒，他的拳头捏的死死的，像是要将手心都刺出鲜血。

“如果说这是命运，那任何人都可以回收，包含我在内。如果这只是某种气力为了使得世道变得因他们的选定而转变，成为了他们心目中的世界……那我无法回收，也完全不会能回收！世界便是世界，魔难与难受随同着存在着的一切。只要生计着，便存在魔难与难受，谁有资格去任意转变这个本应存在的命运？就为了所谓的主观感官？”

“笑话……！”鼬低声咆哮，沙哑的声音好像野兽舔着受伤的伤口。

“命运是属于世界的，魔难也是属于世界的，美满也是属于世界的。没人有这个资格去转变它，哪怕那个人是所谓的神！！”

柳震被震的心神摆荡，像是雷霆贯串世界。

“哪怕转变是好的吗……”

“好的？你从哪里确认命运是好的？是少死了几个人，或是其余？”鼬哄笑。

“……我不想夏世死去，于是我救了他，莫非这也是错的吗？”

“没错！”鼬说。

剧情大势所趋，令柳震措手不足。方才还在谈论命运转变与否不是吗？如何鼬一下又站在了更改命运轨迹的位置上了？这倒戈也倒戈